懂他的言下之意,只几步走?过去,将那些东西拿起来看?。
不过光是让她看?,她当然是摸不着?头脑的,许君赫就在一旁解释道?:“前些日子我手?下的人向楚医师了解了她女儿的特征,绘制了人像画在泠州周边张贴,没多久就找到了一个自称是当年在泠州做工的老人,她说当年在泠州接待过一队人马,其中就带着?不少?年龄不大的女孩,她怀疑那些人行?的拐卖的行?当,但没胆量报官,只悄悄留下了其中一个男子的令牌。”
许君赫道?:“后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就让人将她抓起来审问。”
这一问,当真问出了点有用的信息。
原来这老人并不是当年在泠州做工,而?是在她年轻的时候,曾属于?拐卖行?当中的一员。年轻时的她走?南闯北,在各处诱拐年幼的小孩,直到她在十?二年前拐骗了一个模样相当漂亮的小姑娘,由于?当年风头正紧,她带着?那小姑娘在泠州住了两年,其后才转手?出去。
没想到那小姑娘一眼就被上头的人看?中,她也得了一笔十?分丰厚的赏银,自那之后便金盆洗手?,回了乡当个老老实实的妇人家。
一转多年,老人看?见程渝张贴的画像后看?到上面所写,报以线索者可得酬银百两。
老人年轻时就贪,老了自然也是本性难改,立即动了心思,拿着?当年一同共事之人留下的令牌去交了线索,换得酬银。
这天下当然也有被良知?困了一辈子的懦弱之人,但并不多见,许君赫更?不是那种相信人心之人,这些告示张贴出去,一开始就是一场局。
时隔那么多年,泠州又那么大,在这地方寻找一个许多年前从外地拐来的小姑娘,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只有当年拐卖了那些姑娘的人才会将这些事记得那么清楚。
许君赫不想浪费那么多的时间,便设下此计,以高额的酬银引蛇出洞。
老人被抓后全盘交代,说当年自己最后出手?的那个姑娘是从南庆拐骗来的,刚七岁,名唤柳钰,脖子上戴着?一块银打的长?命锁,手?腕上有疤。
“楚医师也是南庆人。”许君赫说道?:“倘若没错的话,那名唤柳钰的姑娘便正是她的女儿。”
纪云蘅心中大惊,认真地看?着?纸上那些老旧的字迹。上面记载了从各处拐骗来的孩子,与其说是统计册,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张欠条。
好像是这些姑娘出手?之后还没有收到酬银,所以这些纸才被留存至今。
纪云蘅知?道?楚晴的女儿名唤钰钰,经常能从楚晴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更?重要?的是,楚晴的手?中也有一块长?命锁,她说是刚到泠州时从一个患病的孩子身上瞧见的。
楚晴追查过,那长?命锁已经不知?道?在当铺里转手?过几回了,因为做工精巧和串着?锁的绳结打得好看?才没有被融了重铸。
“那后来呢,钰钰去了哪里?”
纪云蘅着?急起来,觉得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下意识抓上许君赫的袖子询问。
许君赫望着?她的眼睛,有片刻的沉默,看?出纪云蘅还没有意识到这些信息的关键,他便开口道?:“她被卖到了何处不得而?知?,不过我这里有一些几个月前命人调查的东西。”
他将底下的一张纸抽上来,递给纪云蘅,道?:“查的是柳今言,她显然受了十?分周密的保护,查不到来历。”
那日在万花楼,柳今言身着?艳丽的衣裙,摆动着?刺了荆棘花朵的双臂站在台上起舞,过后许君赫就让人去探查她的来历。
柳今言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被融了的金子灌注养大,绝不会是简单的瘦马那么简单,她注定要?成为权欲的牺牲品,像是专门?为谁准备的礼物。
许君赫道?:“只查到她是熙平十?四年进了游阳的花楼里,而?后被改名为柳今言,她原本的名字,叫柳钰。”
纪云蘅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大,汹涌的潮水仿佛在顷刻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的心脏完全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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