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焦急地问道:“这位大?哥,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伤势很?重。”男子一边洗手一边说,“万幸的是他好像自己对伤口做过简单处理,否则早就把身?上的血放光了,现在我给他上了药,就看?他能不能熬过今日了,倘若熬过去?就死不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又道:“我去?请村里的老郎中抓些内服的药,倘若伤口发炎,事?情也难办。”
纪云蘅听得心惊胆战,没有得到?许君赫已经脱离危险的说法?,她心中的害怕始终无法?消弭。她朝年轻的夫妇郑重道谢,又在浑浑噩噩的思绪中挑出一丝清明,往前追上那男子道:“大?哥,能否帮个忙,你去?抓药的时候就说是你被?利器所伤,不要向别人透露我们在此的消息。”
男子与妻子对视了一眼,没应声,似乎在心中掂量两人的身?份。
纪云蘅与许君赫衣着?华贵,显然不是这山脚一带几?个村落中的人,再加上她是半夜而至,另一个又受了重伤,谁知道是什么来头。
她往袖子里摸了摸,发现自己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银,便将头上的玉簪给拔了下来,塞到?女子的手中,“好姐姐,这个我就暂时抵押在你这里,日后等?他伤势好了再赎回,届时一定会重谢你们的。”
纪云蘅也没解释那么多,倘若他们愿意隐瞒,自然是好事?,若是不愿意,等?许君赫醒来之后,纪云蘅就带着?他去?别的地方,总归也不能为难人家。
女子推了推她的手,笑道:“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收了这些恩惠可?不就抵了功德了?姑娘你不必担心,药我去?抓就是了,且先让你兄长治好了伤再说。”
纪云蘅未绾妇人发髻,是未出阁的模样,妇人怕将许君赫说是她的情郎毁她清誉,便将两人的关系说为兄妹。
纪云蘅对此也并没有多说,只感激地道了几?句谢,转头又回了房中。
屋中只点着?一盏烛灯,散发出的光芒相当微弱,将许君赫的照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暖色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似乎给毫无血色的脸添了几?分颜色。
伤口被?处理过后,已经开始发挥效用,他的神色慢慢趋于平静,不再像方才那样时时处于痛苦之中。安静下来后,他像是睡过去?了。
空气中是浓重的血腥味,他的衣衫被?剪得稀碎,雪白的里衣直接被?染成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纪云蘅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边上,扒着?床沿蹲下来,凑近之后看?见他的胸膛在微微地起伏着?,心里也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安心了。
至少许君赫还在呼吸。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吉人自有天相,纪云蘅认真地想,虽说这一晚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但最幸运的是良学已经获救,伤口也上了药,应该很?快能好起来的。
她将下巴搁在手背上,眼睛认真地盯着?许君赫看?。
从前好像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许君赫入睡的模样,虽说平日里的他总是毫不收敛外放的情绪,眉眼间不经意带着?的倨傲像是不会被?任何东西击败一样,总是忍不住让人依赖和信任。但到?了此刻,他虚弱地躺在这里时,俊美的脸又平添几?分脆弱和乖顺,依稀让人意识到?,他也不过是个刚及弱冠的人。
纪云蘅伸手过去?,在他侧脸的血迹上蹭了蹭,发现已经干在上面,在白净的肤色上显得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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