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貂进了深山,回来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那几日我跟你?一样,都是?守在床头寸步不离的。”
纪云蘅没听明白她话里有话,只道:“伤势能够恢复真是?万幸。”
“可不是?呢。”盛彤在她旁边坐下来,又道:“其实我最?能懂你?的心情,当初我爹娘不准我与彦哥往来,还一度把我锁在屋子里不肯叫我出门。”
纪云蘅道:“你?们两情相悦,为何还要被阻拦?”
盛彤道:“我爹娘觉着彦哥没什么本?事,空有一身力气?做不成大事,就不准我与他往来,想将我许配给隔壁村的秀才。后来彦哥知道了,便砸了门锁将我救出来,我就跟着他来了这里。”
纪云蘅听得认真,本?能地?将手摸索过去,牵住了许君赫的手,问道:“那后来你?爹娘又把你?抓回去了吗?”
“没有,彦哥把以?前攒下的所有家当都给了我爹娘,他们收了银子,就说从此不再认我这个女儿。”盛彤叹了一口气?,眼睛不经意地?看?见?了两人窝在一起的手,笑着道:“你?们呢?都是?泠州城里的人吗?”
“我是?泠州的,但他不是?,他从京城来。”纪云蘅回道。
“京城呀!”盛彤吃惊道:“那地?方跟泠州隔了千里,可远着呢,难怪你?爹娘会……”
她欲言又止,纪云蘅也没有追问,只平静道:“我爹娘已经死了。”
盛彤赶忙愧疚地?说抱歉,又问:“那他可会留在泠州?”
纪云蘅望着许君赫沉睡的侧脸,心道皇太孙怎么可能会一直留在泠州?他总是?要回京城的。
盛彤见?状,心里又开始猜些别的,拍了拍纪云蘅的肩膀,轻声道:“京城和?泠州隔得太远了,那地?方达官显贵多,娶妻多是?门当户对,倘若他爹娘不同意,你?也未必有什么好日子。”
“他爹娘……”纪云蘅怅然道:“也过世了。”
如此聊着,纪云蘅突然觉得她和?许君赫是?这史上最?可怜的人了。
盛彤听后也不再多言,她昨日见?许君赫就觉得难掩贵气?,恐身份不凡,今日又听说他来自京城,猜测是?什么世家子弟。名门望族里的门道多,哪里是?他们这种村野里的人能够揣度的,于是?温声安慰了纪云蘅两句,就没再多言,退出了房间。
纪云蘅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见?许君赫的嘴唇干裂,就取了水用指头沾湿,往他唇上轻轻点着。其后也坐不住,给他擦了擦脸和?手,掀开被子瞧了瞧伤口处,又熟练地?趴在他胸膛听他的心跳声。
许君赫就是?在这时?候醒来的。
他感觉到胸膛上趴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个脑袋。长?发散在他的身上,耳朵往他心口处贴,纪云蘅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纪云蘅……”许君赫动了动唇,发出沙哑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她一下子抬起身,充满惊喜的眸望着许君赫,“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疼得厉害吗?想不想喝水吃饭?哪里不舒服?”
纪云蘅俯身趴在许君赫的头边,问了一连串的话,许君赫都没有回答,停了好一会儿才重复道:“你?方才趴在我身上,是?想干什么?”
纪云蘅眼眶红红的,手指揪着他身边的被褥,说:“我想听听你?的心跳声。”
“你?怕我死了呀?”许君赫眼中有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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