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暇的模样。
许君赫笑眯眯地对?他道:“孙相,这里住着可还习惯?”
孙齐铮跪下行礼,“臣拜见皇太孙。”
“赐座。”许君赫懒懒地应了一声,随手抬起水壶,倒满了一杯,又道:“这茶是我从外面带来?的,孙相尝尝如何。”
他像是没看见孙齐铮的狼狈模样,也不在意此地是牢狱中,闲聊一般喊着孙齐铮品茶。
孙齐铮还算从容,拢了拢凌乱的发,露出一张满是沟壑,仍旧端庄的脸,像是拢起了自己的体?面。他坐下后便?道:“微臣身上不干净,还望殿下莫怪。”
“自然不会怪你。”许君赫温和道:“你是大晏的丞相,为国鞠躬尽瘁多年,便?是不念功劳也念苦劳,我怎会落井下石。”
孙齐铮低着头道:“殿下不怪罪变好。微臣为大晏操劳是应该之事,不足道也,只希望皇上能尽快查明真相,还微臣一个清白?。”
“你放心,皇上虽然将你革职入狱,但那也是当着泠州百姓的面迫于无奈才会如此。他如此器重你,又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当真降罪于你呢。”许君赫浅浅地抿一口?茶,唇齿留香,慢悠悠道:“不过皇叔倒是着急得很。”
许君赫看着对?面的人,“孙相与?皇叔的关系……”
孙齐铮淡声道:“宁王爷心善,定然相信微臣是清白?的,还望皇上莫要迁怒于王爷。”
“怎会呢?”许君赫笑道:“皇上原本想要将孙相送回京城,交由大理寺审,倒是不知皇叔为何坚持,三番几次求见父皇,一定要将孙相押在此地,说什么……要给?泠州百姓一个交代?”
孙齐铮的动作一顿,面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变化,但又极快地遮掩,抬眼与?许君赫对?视。
他的眼珠有着老?年人的浑浊,不明亮但却充满严肃,极具攻击性和压迫力?。这是常年处于上位者?而形成的气魄,足以从气场上压过寻常人。
然而许君赫并?非常人,他自小在皇帝身边长大,从来?都是俯视他人,出皇帝之外,没有人能以气场压他。他面上挂着绵绵笑意,又道:“孙相不信?”
孙齐铮道:“微臣不敢妄言,王爷如此做,自有王爷的道理。”
“那便?是了。”许君赫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如此,或许皇叔是有自己的理由吧。”
他说完这句话,身体?往后一靠,放松着双肩,说道:“本来?今日该由我审问孙相,但我心里相信孙相是蒙冤的,所以就免了这些吧。来?人,将孙相带回去。”
衙役推门而入,将孙齐铮拉起来?。
孙齐铮又行拜礼,身姿却不似方才那般从容坦然,像是乱了心绪一般,还不等许君赫回应就匆匆离去,脚步略显踉跄。
他走?在狭窄的走?道中,昏暗的灯盏将影子拉得老?长,很快就到了关押他的地方——虽说是丞相,但入狱后与?别的囚犯也并?没什么不同,唯一的特殊就是他独自押在了走?道的尽头。这里的囚犯只有他一个,外面守着层层衙役,看管极其?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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