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划在他脸上,他眼中的意味也晦暗不明。
有条被顶得很高的评论说道:“小狗小狗,你在等谁?”
方棱的手指颤了一下。他体会到了什么叫时尚表现力,他好像也要掉进程闯那双黑眸中的漩涡里去了。他闭了闭眼,滑到其他页面。
——结果他摸鱼一下午,把程闯账号上的所有影集都看了一遍。
也还行吧。他想。虽然经常被人叫小狗,但好歹程闯的确没拍过什么出格的东西。最过分也就是穿着皮草露个胸,怎么可能真去拍内裤?
摸鱼一下午的后果就是,这天也加班到三点。而脚步虚浮地回家后,刷牙都要刷得晕倒,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倒在了枕头上。
他做了个梦。
他梦见程闯又占了他的床。
少年手长脚长,呈大字型躺在床的正中间,朝他无辜地笑。方棱走到床边,叉起腰,没奈何地道:“让开点儿。”
“不让。”程闯笑嘻嘻地。
方棱说:“那我怎么睡?”
程闯抬抬下巴,示意他:“就这样睡。”
方棱只觉他一肚子坏水,好像非要看大人出糗的熊孩子。他也不想再惯着程闯,“啪”一下关了灯,而后径自上了床,枕在自己的枕头上,肩膀底下压住程闯的手臂。
程闯好似又隐秘地笑起来。手臂一曲,就将方棱的肩膀环住,自己的身躯也贴上来。黑暗之中,少年的心跳灼热地印在方棱的脊梁骨上。
“方棱,”他说,“你教教我,好不好?”
方棱睁眼看着床头,一片黑暗的虚空。
自己为何会纵容他到如今的地步?这又怎么可以呢?
方棱的嗓音沙哑下去:“教你什么?”
程闯的喉咙里吞咽了一下。隐隐约约地,他只看见方棱僵硬的背影,而方棱的呼吸正不安定地倾吐在他手腕。他的手指轻轻点过方棱的肩。隔着睡衣柔滑舒适的布料,他们之间的身体接触都像是最温暖最无邪。他做了太久的小孩了,他也想做一回大人。
他将身子又贴紧了一些,胸膛贴着后背,下身几乎蹭上方棱的腿。他感觉到了男人身体的美妙,他说不清楚,只是这样聊胜于无的碰触,他已觉激动的战栗。他好想将方棱整个儿收进怀里,他好想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距离。
他悄悄嗅着方棱的后颈,鼻头一动一动地蹭来蹭去,像确认主人的小狗。方棱被他弄得发痒,想躲开一些,可再往前就要掉下去了,他只能一把抓住程闯在自己腰上乱摸的右手,转过身,盯着他。
程闯低头看他。方棱被程闯圈在臂弯里,手还互相抓握,这姿势让方棱摆不出冷漠的表情。他说:“我没法教你。”
“为什么?”程闯很认真地问。
为什么……
方棱好像快要呼吸不上来。是他错了吗?是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靠近程闯吗?是他的贪心终于要遭报应了吗?他想说“我们不合适”,想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可是好像说出来也是一种妄自尊大。直到最后,他也只有看似轻描淡写地说:“你去找别人。”
程闯那双明亮的眼睛好像被刺了一下。但他仍不把这句挑衅当回事,甚至将膝盖插进了方棱的腿间,大腿压下来,他伏在方棱耳边,声线也哑了,他强硬地论定:“可是你也有感觉的。”
方棱说:“我没有。”
程闯不理解方棱为何如此油盐不进。他有些急躁了,在他短短的人生里,他还没有遭到过方棱这样的脸色。方棱怎么会拒绝他呢?从他认识方棱的时候起,方棱就一直一直对他百依百顺,予取予求,如果他现在过分了、越界了,那也是方棱惯坏了他的。
方棱必须为此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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