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程闯却注意到一个从未听过的信息,歪了下头看向他。
“嗯。”方棱脸色平常,“福利院里养我的妈妈,姓刘。”
方棱在过去从未提过这些,程闯一时竟怔住了。
他只知道方棱从小失去父母,过去大约很艰难,但具体是如何生活下来,方棱从来不说,他也未敢问过。因为,毕竟从结果上看,方棱如今事业有成,情绪稳定,已经是一个可靠又优秀的大人了。
程闯的心底忽然有些骚动,他忽然抑制不住地去想,青春期的方棱是什么样子?任何人都不可能从出生开始就这么自洽。
大约是因他久不说话,方棱又孤独地笑了一下,接续下去:“不过,如果它不灵验你也别怪它。当年我的零花钱也只够买这么一只小东西,如果它不灵验,如果我妈的肿瘤真恶化了,我们整个福利院加一起都不可能凑齐医药费……我当年没有选择,但你如今不一样。你前途广大,小闯,送你这一只小鱼,只是我的一点私心。”
木头小鱼在程闯的掌心静静卧着,好像还能扑腾出水波。
“什么私心?”程闯怔怔地问了。
方棱转头看他,一手撑着额头,好像还在掩饰什么地笑:“这也要追问吗?”
程闯认真点点头。
“败给你了。”方棱笑着叹口气,“我想你顺利的时候能想,也许是因为我;但我又想你不顺利的时候也能想,也许是因为我。”
我想你的悲喜里都有我。
程闯移开眼神。他就地取材,将工作室里的红色丝线拧成一股做成红绳,串过小鱼嘴上的小孔,而后手按在方棱膝盖上,倾身过去,“你帮我戴上。”
“戴哪儿?”方棱下意识问,“其实可以挂在墙上或者……”
程闯却已经侧转过身,将孤高的脖颈露给他,手中拈着红绳的末端向他示意。方棱的心突然猛烈地跳起来,他没有想到,程闯曾佩戴过那么多昂贵而艳丽的首饰,如今竟愿意将这么粗糙又陈旧的小玩意儿戴在身上。
他小心地将红绳打好了结,程闯回转身,那一只小鱼正落在他的锁骨间,好像终于找到自己的湖泊,而欢快地溯游。
而方棱的手还按在他的肩头。
*
在这样的时刻,接吻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程闯只要稍稍一挺身,将嘴唇迎上去,就会贴住方棱的下巴,再往上舔,就触及那一双同样柔软的唇。方棱好像有些颤抖,但被程闯含住,而高脚凳不甚稳当,程闯的手也终于如愿以偿地攀住了方棱的肩膀,再若无其事地下滑,抚过那结实的胸膛。
方棱抓住他的手腕,似乎是想用眼神制止他的,但自己已经被亲吻占据,他分不出多余的心神。
程闯将高脚凳往后一踢,径自站起来了。
他喘得比方棱还要厉害,舌头往方棱口腔里狠钻,好像非要在那里面寻出一条道路,一条通向方棱那颗紧闭的大人之心的道路。他的手覆在方棱的胸口,那一下下的心跳如擂鼓震动他掌心。他的拇指轻轻拨了拨逐渐硬起的乳头,方棱闷哼一声,唇齿微张,顷刻又遭他长驱直入。
在方棱掉下去的前一秒他扶住了方棱的腰,将他扔到工作台边。方棱好容易站稳了,而程闯的吻却变得轻柔,一点又一点地,像雪花落在他脸颊。
他终于可以睁着眼看程闯的表情了。
他脸红的小狗,他耍帅的小狗,他意犹未尽的小狗。
方棱抬起腿,轻轻碰了一下程闯,程闯那眼神立刻就像沾了水的刀子剜过来。方棱也摸他,但摸的却是他锁骨上的那一只小鱼。
“我,”程闯稍松开他,嘴硬地道,“我还没有接受你。”
开玩笑,昨天才提的要追他,他程闯才没有这么便宜。
“好啊。”方棱却并不逼迫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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