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泽尔文转过身。
他?赤脚站在草坪上,黑色的长裤还在往下滴水,身上的疤痕在月光下越发显眼。不过他?看起来依然很完美,那些?伤口并没有减损上帝对他?的偏爱。发尾的水珠顺着他?的身体的肌理滑落,没入腰线。夜色切割出?清晰的明暗分界线,能叫她清楚地观察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而月色下的水雾又模糊了线条,使他?与身后的景深融为一体。
温芙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什么,她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用碳笔来试着把脑海中出?现的东西画出?来。
泽尔文并没有意识到她的走神,他?低头绞干了手里湿透的衬衫,水滴落下来打在脚下的草地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温芙这才回?过神,她接着回?答道:“那些?在你身上留下伤疤的人。”
泽尔文听见?这个答案似乎短促地笑了一声:“他?们已经死了。”
他?将手里拧干的衬衣重新展开穿在了身上,一边低头为自己系上纽扣一边说道:“两年前费多爆发叛乱,我刚好在城里。叛军挟持了多米尼克的儿子,赶在城堡倒塌前,我把他?从地道里带了出?来。炸药溅起的碎石在我身上留下了这些?伤口,不过这些?小伤口让多米尼克在叛乱平息后答应开放他?们的港口,以后杜德的商船将获得在费多停靠过夜的特权。”
当他?说完这些?之后,衬衣的纽扣已经重新系到了领口的位置。他?朝她伸出?手,温芙才意识到自己仍站在水里,水底的淤泥完全裹住了她的脚,温芙迟疑地将手递给他?:“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吗?”
泽尔文又看了她一眼,回?答道:“多到差一点就?不能使我站在这里,听你骂我是个混蛋。”
温芙一错神,就?感到他?手上用力将她从淤泥里拉了出?来。温芙赤脚踩在草坪上,差点绊倒在池边,好在他?及时抬手扶住了她。于是她一头撞在了他?身上,温芙抬手摸了摸额头,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他?正低头注视着自己,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如?月光下的林场,瞳孔暗处如?夜色中的森林,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他?的的确确与三年前的那个少年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了呢?她也说不上来。
等?她穿好鞋子,两人默不作声地回?到了马车旁。
亚恒依然坐在车上,大约是泽尔文让他?等?在原地,看见?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回?来,亚恒松了口气,尽管很快他?就?因为二人湿漉漉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接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回?去。”温芙站在马车前对亚恒说道。
亚恒有些?迟疑,不过她现在这幅样子确实不合适再与泽尔文同?坐在一辆马车上,否则明天早上或许就?要传出?什么奇怪的传言。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温芙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谢谢,”她今晚第二次向他?道谢,并且对他?说,“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我希望那的确是你想做的事情。”
亚恒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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