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双手同时往前甩,她就被丢到了石狮子前头。
时归打了个扑棱,慌慌张张抬起头,不料正对上两人满面寒霜的面庞,吓得她又是一个冷战,本就青紫的脸色更白了。
只见这两人面白无须,偏身高八尺,挺拔魁梧。
他们身着绣金武袍,腕间足上绑有护具,头束银冠,脚蹬长靴,漆黑的眸子里全无情绪,左手负于背后,右手按在腰间佩刀上。
时一时二本是回府取东西,意外将时归的举动看了全部,又见她长时间躲在掌印府前,少不得怀疑其目的。
哪怕只是面对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儿,他们也未有半分轻视,只因几年前曾有政敌将火药藏在稚童身上,趁他们掌□□软救助时将其引燃。
那一回,携带火药的稚童当场炸死,他们掌印却也身负重伤。
自那以后,莫说是个小孩子,凡是靠近掌印的,无论是活人还是死物,都要经三道检查才能送到掌印跟前。眼下他们见时归哆哆嗦嗦半天不说话,逐渐失了耐性。
时一冷声问道:“汝是何人,在掌印宅前鬼鬼祟祟,意欲何为?”他的声音又重又哑,好像是声带受过伤,透着一股阴涔涔的沙哑。
时归却没有注意他言语间的阴冷,猛然抬头:“掌、掌印?你说这里便是掌印的宅子?”
她的一番反应让时一时二瞬间警惕,掌下的佩剑微微出鞘,泛出一点寒光。
时归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抽了抽鼻子,断续说道:“我是来找掌印的,我、我想见见他,您能带我去见他吗?”
时一眸光一沉:“见掌印?”他仔细回忆一番,并不记得他们与江南何人有过牵扯,转头与时二目光相接,也在他眼中得了相同的答案。
他将视线重新落到时归身上,扯了扯嘴角:“你以为你是谁,掌印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速速离开,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气。”
“不是——”时归有些着急,冷风下声音颤巍巍的,“我是从江南来的,过来是为了寻亲,我是掌印的……”
“够了。”时一不耐打断,指尖一拨,长剑出鞘大半。
时归被刀剑震慑,下意识后退半步,剩下的话也全咽回了肚子里。
时一垂眸道:“最后一遍,要么走,要么死。”
时归骇然失语,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何一言不合就拔刀。
但看对方的表情,这话可不只是吓唬,只怕时归再迟疑片刻,这刀就要落在她身上了。
她不觉又是后退两步,声音不受控制:“我、我走,别……”
“滚。”时一垂下右手,长剑落回剑鞘中,而他的目光却还是落在时归身上。
时归再不敢耽搁,倒行三两步,最后看了时一和时二一眼,转身快步跑开,连着拐了两道弯,直到背后如针刺般的目光完全消失,她才敢停下脚步。
“呼呼呼——”她撑着墙平复呼吸,心口扑通扑通直跳。
然想起刚刚听到的,时归眸子亮晶晶的,一去往日病态,连脸上都显出两分红润。
——找到她亲爹的家了!
这突如其来的好运让她的兴奋远远超出恐惧,哪怕才被威胁过,可还是无端生出许多勇气来,仿佛即刻能跑回去,来一场感人泪下的认亲。
而时府府前,时一收回目光:“走吧,大人该等急了。”
时二微微点头,转身之际忽然想起刚才见到的女孩儿的模样。
时归在外奔波数日,身上脸上都不算干净,唯有那双猫眼格外明亮,让人一眼看来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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