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训有些意外。
皇后以前可不怎么管这些事,更别提劝他不要在哪个宫中呆得过久。
他狐疑地看向卢皎月。
难不成真的不高兴了?就因为一匹布?
卢皎月被周行训看得有点心虚。
他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虽然周行训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过得很粗糙的样子,但是他不管是观察力还是敏锐程度都是max级别的。这人作为皇帝确实不算合格,但是没有蠢人能真正坐到那个位置上。
卢皎月还试图补救,却见周行训迟疑了一下,开口:“我那应该还有不少好料子,都是从前赵的府库搜出来的、史老贼攒的家底,皇后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随便挑。”
卢皎月松了口气:看来他没发现。
她也没跟周行训客气,“妾谢过陛下。”
周行训是个惹祸头子没错,但是这人当上司有个好处,他够大方:“加班”一定给“加班费”,还是超规格的程度。这种人当老板,怎么看都是标准线以上。
周行训也松了口气。
看起来没生气的样子。
于是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只是周行训并没有对卢皎月“去找别的美人”的提议表示赞同,而是道:“一连几日的舞也看腻了,朕听刘通说东市这几日有马球赛、很是热闹,皇后要一起看看吗?”
卢皎月轻飘飘地瞥了眼周行训身后跟着的内侍,后者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刘通简直欲哭无泪。
祖宗唉,这时候能别提小的的名吗?
卢皎月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听见人名被提起,下意识看过去一眼而已。
她不至于觉得“皇帝被奸佞蒙蔽”、“被小人带坏”什么的,这种身边伺候的人从头到尾就一个职责而已:让主子舒心。就周行训那性子,他用得着别人带?不带歪别人就不错了。
卢皎月一板一眼地回:“谢陛下好意。只是妾宫务繁忙,恐怕不便离开。”
卢皎月的语气很平,但是周行训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的样子,比如说“宫务为什么繁忙”。
不过周行训在这上面一向属于“有点自觉但不多”的程度。他多看了两眼卢皎月,没从那张漂亮但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就战术性地抬杯喝了口水。
喝了个空。
刚才一壶果茶都被他喝完了。
周行训讪讪地放下杯子,试图给自己找补:“朕忘了,皇后不喜欢凑这些热闹。”
卢皎月:虽然不喜欢,但是听见自己加班的时候老板放假,我也是会生气的。
周行训试探:“先前安吴的进献里有两颗东珠,朕给皇后送过来?”
卢皎月:“……”
他也就会这一招了:送东西。
卢皎月:“不必了,陛下好意妾心领了。只是陛下赏赐还是暂留罢,崔安抚使此次出使蜀国有功,陛下还未赐赏。”
提起这个来,周行训脸色就臭了。
他行军打仗或许是本行,但是论玩心眼子,还是玩不过那些历经前梁前赵、等周行训入长安后又飞快降雍的“真·三朝元老”。一开始涉政事的时候被坑过好几回,甚至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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