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胡想八想。想黎英睿是不是遇到了麻烦,是不是司机绕远路,是不是喝多了干脆在外面睡...甚至想黎英睿是不是出了轨。要黎英睿出轨,他就把小三的脚趾和老二打成结...正入着戏,窗外传来车轮碾过地面的沙沙声。
肖磊人猿泰山似的从客厅荡到门口,鞋都不换就冲出了门:“小英哥!”
黎英睿正在给代驾结算,红着脸靠在车门上。看见他笑着招手:“小狗,来,扶我一把。”
肖磊架着他往屋里走:“咋样?事儿解决没?”
“嗯...搞砸了。”黎英睿俩腿软得像透明胶,直往一块儿粘,“呵...这个老王八...看我不整死他...”
肖磊看他开始骂人,就知道这是真喝高了。也不再多问,给他脱大衣拿拖鞋。
“洗澡不?我给你洗。”
“唔...我要泡澡。”黎英睿勾住他的脖颈,掐了把他脸颊,“还要做点什么。”
肖磊眼睛猛地瞪大,偏过头磕磕巴巴地问:“是...做...做内什么啊?”
“那还能做什么。做饭?”
天知道肖磊憋了半个来月,小肚子都要憋爆炸了。听到这话兴奋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顺窗户飞出去。但还是强忍着柳下惠了一把:“你最近不是那啥,烦得慌吗?”
“就是烦得慌才...”
话音未落,肖磊就把黎英睿摁在玄关墙上猛亲,像恶狗扑食。
黎英睿来回躲着他的嘴,双手推着狗头:“等会儿...我要先...洗澡。”
“洗澡。”肖磊踩掉他的皮鞋,三两下扯掉风衣。扛大米一样把他扛上肩,一步俩台阶地往二楼跑:“我给你洗。”
黎英睿讲究泡澡,家里浴室装得也讲究。十七平米的大空间,做成了干湿三隔离。墙身和地面铺的灰白云石砖,古铜的镜框、水龙头和花洒。靠窗砌了台面,做的下沉式浴缸。浴缸首尾摆着浴巾浴料、护肤品,还有两盆新鲜的薄荷。
此刻薄荷叶正被水珠打得来回摇曳。黎英睿甚至连衬衫都没来得及蜕完,领子还挂在手臂上。脸颊泛着大片的潮粉,湿散着头发。性感得光洁清新,像水上摇晃的芙蓉花,像徐徐晕染的水彩画。
肖磊在画上可劲撒欢儿,大水牛一样地吭哧。黑漆漆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黎英睿看。
心想这人怎么能这么好看?好看得他想放声大喊。
黎英睿总说只有黎建鸣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可肖磊从不这么觉的。在他眼里,黎英睿要比那个草包弟弟好看一万倍。
所谓颜值,不过就是个打底。真正让人有魅力的是气质。气质让美不浮于皮囊,而是陷落在身上。
肖磊虽然粗笨些,但对人和物的审美很高阶。他或许不懂黎英睿,却懂他的可贵。这种玄乎的直觉,有点像是欣赏古典画。不懂什么流派和技法,却能感受到画所承载的情感与表达。
黎英睿是肖磊的梵高、莫奈、维纳斯,是他的达芬奇和毕加索,是他世界里对美与艺术的最高诠释。总而言之,黎英睿的一切他都爱:冷静、高智、教养、矜贵、距离感...还有个最让他欲罢不能的性感点——眨眼。
黎英睿眨眼缓慢,并习惯在转移视线的时候眨。前一秒还在看向别处,下一秒已经望向自己。但还不待自己给反应,睫毛一忽闪,就又看向别处了。就像石子儿掉进湖面,水花只是一瞬,但那动人的涟漪却荡在心间,久久不散。
视线一眨一变,眼神也一眨一变。这种变幻莫测的神秘感,让肖磊常常人在前面走,魂儿在身后飘。
就像现在。黎英睿咬着食指垂着眼皮,时不时快速地瞥他一眼。那眼神克制又风情,撩得他脑瓜子过电、腿肚子抽筋。当真应了那句俏皮话:哥哥的眼不是眼,是撩拨心尖的一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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