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景卿知道那是护膝,对她感激的笑了笑。
化妆师小声跟他说:“我觉得你身体条件那么好,没那么容易失宠的,你努力努力,别放弃。”
说着,还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才背着包离开。
毕景卿哭笑不得,一扭头,就撞上白羽凡喷吐着恶意的眼眸——在叶倾珏看不到的角度,他穷凶极恶得活像一条美人蛇。
毕景卿收回视线,垂眸看向他要跪的那几层台阶,那是货真价实的雕龙纹石板,冰凉冷硬凹凸不平,要是没有护膝,跪不了多久就得磨出淤血。
场务打板,毕景卿盯着腾龙雕纹看了几秒,痛快的撩起袍角跪下去。
叶倾珏站的位置,恰好又在他目光所及的正前方,要说不是故意,毕景卿是不信的。
他抬起眼眸平视前方,眼底是少年将军的孤注一掷,灰色的眼眸清亮如雪,虽有失望,却无怨怼。
摄像机永远在他身后,他无法拥有哪怕一个正面镜头。但是没关系,他本也只想表演给那一个人看,那个人的认可,抵得上无数鲜花掌声。
叶倾珏翡翠般的眼眸浓艳欲滴,幽绿的碧色灼灼,像包覆在坚硬宝石内永不熄灭的冷火,又像荒凉原野上独自游荡的孤狼。
毕景卿在他面前跪下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情境,但像这样在开放的,公共的,几乎是众目睽睽下的双膝着地,却是第一次。
叶倾珏能感觉到欲望在蒸腾。
他很难压抑自己倒错的、与常人不同的癖好。在面对毕景卿的时候,这种克制尤为艰难。
他注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心里默默计数,借此控制自己呼吸的频率、喉结起伏的弧度。
夏衫轻薄,他不想在片场暴露出不该有的丑态。
可毕景卿却在故意挑衅。
就像他每一次跪着的时候一样,他总是不老实,不懂得什么叫乖顺臣服。
这只小狐狸招摇的摇晃着毛茸茸的尾巴,狡黠的向他轻启红唇,舌尖吐露,慢条斯理的做了个咬下去的动作。
从他跪在台阶上的高度,能咬住平齐的什么东西,几乎是一目了然。
叶倾珏数到二十,忽然就断了篇。
他用舌尖抵着上颚,一贯彬彬有礼的疏离笑容渐渐散去,封闭在翡翠眸中的野火却一点点蔓延流泻,几欲燎原。
如果此时有人站在美人导演和少年替身之间,一定能察觉到那无形却足以让人口干舌燥的恐怖张力。
但白羽凡看不到,他站在毕景卿身后,正用怨毒的眼神凝视着跪地不起的纤细少年。
他抬头看看已经偏离正中的日头,轻声细语的建议:“时间差不多了,叶导,让洒水车上吧?早点拍完,小毕也少遭点罪。”
当然,这只是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只要叶倾珏不开口阻止,这场“雨”就会一直一直下下去。
哪有那么容易拍完呢?毕景卿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新人,当然不可能一条过了。
剧本上写的明明白白,要是衣衫没有浸透,倒地的姿态不够凄绝,就得一遍一遍的重来。
至于叶倾珏……他这几天总会在中午离开片场,雷打不动,众人都猜测他是抽出时间去陪新欢,因为每次回来时,他身上挺括的衬衣都会多出些褶皱。
叶倾珏有些不舍的移开落在毕景卿身上的视线,抬头看了看天色,很干脆的点头道:“你们盯着吧,我下午回来。”
副导演不在,他便把喊卡的权力交给白羽凡。白羽凡弯着眉眼笑了,如愿以偿。
这一刻,他很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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