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剑的仇家道:“今我老妇,早年丧夫,子未归家。若有血仇,只来我家中寻我!”
同乡人听了,都佩服她一个老妇的血气,此后就自发替她在门外看守。后来仇家也确认赵越真已经带着鱼肠剑离开了,杀了他老娘也拿不到东西。再则祸不及家人,况且杀一个没夫没子的老妇也遭人唾弃,此后那些仇家或是贪婪者也就不去理会吴班了。
这会儿母子许久未见,隔了好一会儿,吴班才开口,“阿越,你竟然也有一些白发了。”
赵越年轻时候是仗剑天涯、口无遮拦的侠客,后来经历外逃、生病被无食教所救、因救命之恩困在无食教…长久下来,他也从年轻时候的热血少年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刺客。
赵越只觉得自己眼睛稍微有些泛酸,可还没等他好好跟自己老娘说说这些年发生的事,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
开了门,赵越跟吴班就看到外面来的个衙役。
吴班下意识看向自己儿子,面上露出显而易见的一丝慌色。赵越年轻时候可没少惹事,一般除了他那些喝酒吃肉一起行侠仗义的‘狐朋狗友’外,大部分上门来的人都是来寻仇吵架的。
但吴班也是见过风浪的了,下意识上前了几步把赵越拦在身后笑道:“这位大人来寻谁?”
衙役往吴班身后看了下,他不是很认识赵越,但姜大人大致跟他描述过赵越的长相。脑子里想了会儿,才笑道:“大娘别慌,我是来寻赵大人的,不知道后面这位是不是……”
赵越稍稍愣了下,而后又看向自己老娘。
他离家的时候,他老娘还不见多少白发,身体也算健朗,现在…真的老了……
沉默片刻,赵越忽然道:“我是,是主公让你来的吗?”
衙役来时被嘱咐过多说好听话,当时就道:“可不是,早上的时候主公外面去吃早饭,一打眼就看到赵大人接了老夫人回来。
主公就说了,赵大人这些年忙着公事,家里也回不去一趟。这回总算是接来了母亲,那肯定是要好好孝顺的。
这不,主公回去后就让我给老夫人送一份过年礼品来说。虽然现在出了年了,但好不容易老夫人来了也该给老夫人拜个年。”
说完,衙役把提着的一个大篮子递了过去。赵越接住后,衙役又拿出封好的一包银子笑道:“老夫人,这是赵大人一年的俸银。赵大人也没成家有子的,一年到头也忙得很。这俸银也不上心去拿,还说他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就让咱们的东账房先给他放着。
这不您来了,刚好屋子里也要添置一些东西,到时候再找一些仆从,这俸银就用得上了。”
说罢,把银子塞进吴班手中。
吴班看衙役笑呵呵地说完,又给她跟赵越拜了年,这才反应过来想让对方进屋去吃吃茶水。
衙役赶紧拒绝。
“大过年的,那这位大人也拿些钱财去买些肉食饭菜吃吃,劳烦您走一趟也辛苦。”吴班手在自己衣袖里面一摸,那里有她缝制的一个小口袋,藏着她原先的全部家当。
——一点碎银。
衙役哪里肯收,又说了些祝福话,麻溜就跑。
一直等人走远了,吴班还许久回不过神来。一直等赵越扶着她进屋子了,吴班这才一拍大腿喜道:“我说你怎么托人来接我了,原来真是出息了。儿啊,你也算是对得起我与你阿爹了。快快,把你阿爹的灵位拿出来放好。”
赵越应着去拿牌位的时候,吴班就高兴的摸着那一篮子的过年礼品跟那布包着的俸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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