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啊,到时候士气全算了。李昀趁机大军压上,恐怕金城县的城门都来不及关上。
除开这部分原因外,潘昌德也确实有私心。
那就是自己先入城,就可以保全伏难部落最多的人。等他安排妥当了,再让其他部落的人一点点从战场退出,尽可能保留更多的士兵。
可谁知道就这点功夫,他的帅旗竟然倒下了!
一时潘昌德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可现在也不是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刚才他隐约听到凉州士兵在大喊他死了,潘昌德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可到了现在,他更没想到的是不好还能不好到这种程度!
羌人士兵在混乱中,反而自己厮杀了起来。
“大人,怎么办啊!”身边的亲信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关城门,只能焦急地询问潘昌德。
他们现在退入金城县一共才三千不到的人,还有两千兵马也派去了战场上。他们退的时候,也派人去传令,让这两千人先不着痕迹地退出来。可这不是不仅没退出来,更是折了帅旗然后战成了一团,你早就找不到人了。
这么点人,城门防守都不够。
此刻就算关上了城门,只等李昀大军把外面料理好,又携大胜之势,恐怕这金城县一战就能被打下来。
潘昌德自己都迷茫了起来。
这怎么办啊。
现在不仅是他折损了伏难部落士兵的问题了,他与李昀大战,几乎把金城郡附近的羌人都招了过来。
今日一败,可以说侁芫的大后方简直就是大势已去。除非他在陇西、武都取得大胜,这样还能跟李昀谈谈条件,否则这里的羌人都完了!
“完了,我完了。”潘昌德差点痛哭起来。
此刻说罢,潘昌德忽然抽出自己佩剑梗在了脖子上,长叹道:“我对不起大头人,将部族之人坑害到如今这样的地步。我也没脸活下去了,诸位请拿我人去见大头人,就说此战罪责在我,大头人必然不会责罚你等。”
说完,潘昌德就要用力抹脖子。
谁知道他旁边的亲信忽然一个用力,干脆利落打在了潘昌德后脖颈,直接把他敲晕了。
“你要干什么!?”不少亲卫下意识冲上来急道。
这亲信一把抽出自己手中的刀剑喊道:“诸位,难道你们是想陪同潘大人一起死在此地吗!?若我等拿了潘大人的首级去向大头人请罪,那我们留在此地部族的家中亲人老幼凉州人会放过他们吗?”
这些时间来,他们可是坚定地实行坚壁清野政策,凡是能打下的凉州县城,基本能杀就杀,不留任何活口。
他们杀了这么多凉州人,凉州人不会报复吗?
亲信继续道:“再则,潘大人向来刻薄寡恩,对我们并无多少恩赏,我等又何必为他效死!”
“那你想做什么?”
亲信听了举起刀剑吼道:“与其看能不能杀出重围去求得侁芫原谅我们的失职,依我看,不如直接投效凉州牧。就算我们这些人最后还是难逃一死,也能以一死去求凉州牧放过我族中家小,如此也算我对得起家中父母妻女了!”
这功夫,他们看到羌人大军已经被凉州军镇压得差不多了。
他们必须快点作出决定。
冒险突围、守城而战还是投降凉人,都需要有人领头,偏偏此刻潘昌德被打晕了。
“诸位还在犹豫什么!?”亲信急道。
自己主动投降跟被人打过来了投降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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