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都是他命令下去的,像她这样的小人物不值得秦焕亲自行刑,但她记得他。
上一位朝廷的鹰犬被她亲手送进十八层地狱,这一位么……恐怕去了冥界,她也要和他好好探讨一下十八层地狱的刑罚究竟合不合他的心意了。
“禹国公主,我会把你杀了。”
“那我就更不该开口了,你都知道了,岂不是马上就要动手了?”
谢翾平静说话的时候,一旁的蒋通面上不住往下淌汗,秦焕含怒时候周身散发的戾气实在太过恐怖,他留在堂屋里,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
这屋子里唯一如鱼得水的似乎只有这位禹国公主了,她不知掌握了什么秘密——秦焕的师父?那是何人?她手里捏着秦焕的把柄,将他压制得死死的。
“秦指挥使,你方才在审问何人?”
秦焕沉默。
“秦指挥使,你师父死之前没有躺在宅子里的床上,那时候他已经得了重病,他怎么没有卧床呢?”
秦焕咬了咬牙:“朝廷重犯。”
“从太子府里跑出来的吗?”谢翾知晓这是秘密,侧边又有诸多侍从,也不好大声说出。
所以她站了起来,靠近秦焕些许,倾身在他耳边问了这个问题。
她的音量放得很轻,语气也轻柔,吐息落在秦焕耳侧,似乎能将寒冰融化。
——这几乎是秦焕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接触异性。
此时的气氛本该暧昧,但此时屋外传来脚步声,小池已领着凤洵朝这里走了过来。
好巧不巧,谢翾的唇就停在秦焕冰冷的耳边,她倾身低语,两人姿态竟有些亲密。
落入凤洵眼中的就是这样的画面,谢翾听到他过来,抬眼看了他,不知为何,她罕见地愣了一下。
“公……公主……”小池也被惊得结结巴巴道,“景王爷过来了。”
啊啊啊该死,小池在内心尖叫,为何这画面令人如此尴尬,那司狱司里的魔鬼还能算作是个人——是个男人吗。
“阿翾。”凤洵低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谢翾猛地直起身来,她从容说道:“你来啦?蒋通被吓得不轻。”
蒋通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屋子,来这么一趟听到不少不该听的话也就罢了,他还撞上这等令人尴尬的场景。
凤洵柔和深沉的目光在秦焕身上掠过,他的唇边罕见地没有含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浅笑,
“好了,给他治伤吧,想来指挥使大人修炼不易,没舍得用法力给自己疗伤。”凤洵一眼就看出秦焕是故意没有给自己疗伤的。
他甚少如此暗讽他人,今日倒是破了例,一贯温柔善良的他此时竟露出了些许棱角。
秦焕与凤洵的视线相触,这司狱司指挥使的目光本该无比冰冷锐利,可以破开眼前的所有障碍,但当他与凤洵对视时,他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戾气与锋芒都被凤洵那温柔深邃如汪洋大海的气场挡住了。
这是傻子?秦焕冰冷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他的眉头皱了皱。
此时凤洵已经走到了他身边——秦焕身侧的那个椅子本来是谢翾坐着的,但方才谢翾站了起来,还未走下。
所以凤洵不动声色地挤到了秦焕与谢翾中间,坐到了谢翾原本的位置上,硬生生把两个人隔开了。
谢翾没察觉那里不对,只略微挪了挪,坐到了凤洵身边,离秦焕更远了些。
“治伤吧。”凤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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