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笑着向前走,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像抱着一颗秘密糖果,孩子一样纯粹的欢喜。
苏往生又愣了一下。
所有玩家都在拼命让自己去信仰花神,这其中最成功的有两个。
一个是最早察觉,最早开始的宁长风,他已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了。
其他玩家一点也不惊讶,这个游戏基地最厉害的玩家,似乎做成什么都很正常。
另一个就是宁宿,他每天早起,虔诚祭拜,看向神像时眼里始终有明亮干净的光。
背后有人议论他,说他一个没什么名气,刚进游戏不久的玩家,真的能做到吗?
苏往生和祝双双一直相信宁宿,相信他真的做到了,他总是能做出别人做不到的事。
可这时,苏往生却觉得,宁宿的信仰出了问题。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
他们刚回院里没多久,野南望也匆匆回来了。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宁宿:“你真的不重选圣花吗?不是吓唬你,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他强硬地阻止圣女带宁宿去花神殿,争取到明天再去,就是抱着让宁宿再换一个圣花的打算。
不管他信不信圣女的话,他想掐掉任何一点不安全因素。
“现在还有时间去重选,你再去选一个,我让人给你做一整桌肉,好吗?”
“我不换。”宁宿说:“本来就不换,你说攸关生死就更不可能换了。”
不管野南望怎么说,宁宿就是不换。
野南望很头秃。
半个小时后,野南望说的嘴巴都干了,宁宿还是抱着自己的笼子把他当空气。
野南望叹了口气,终于意识到宁宿是不可能换花的,无奈放弃离开。
宁宿要回房时,看到花风坐在茶室拉开了房门,他看向他。
宁宿说:“他们说我的花是魔物,不能侍养。”
花风说:“可是你还是要养是吗?”
宁宿点头,“嗯!”
花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我们一起。”
管他是魔物还是污染物,他们就是要养。
宁宿也笑,“好。”
花风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柔软又坚定的笑。
在他僵硬的身躯里,有旺盛的生机在流动,那些生机凝成一朵花。
有那么一瞬间,花风想到了他的哥哥。
这是真正的花侍,以身侍神,虔诚干净,一往无前的笑。
第二天就要去花神殿,当天晚上很多玩家很晚都没睡。
祝双双脚泡在溪流里,摸着自己的血管。
皮肤很柔软,但是按不动,一按就会被坚硬如石的血管挡住。
“小道士。”她顿了一下,声音低低地说:“我的血管好硬,这还是,人类的血管吗?”
她不是医学生,不懂血管应该具体怎样,但至少应该是软的吧,手背上的血管能按下去,暂时挡一下血液的流动才对。
此时,血管硬的跟石头一样。
祝双双按了一会儿手背的血管,顺着手背移到胳膊上、脖颈上、脸上,忽然觉得血管发酸,心里发慌。
那么坚硬的,违背人类生理的血管,穿梭在她身体里。
她还是人类吗?
苏往生的声音从另一个房间里传来,“别慌,这本就不是正常世界,等我们出去就好了。”
祝双双又低低地“嗯”了一声,环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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