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根本不像是在笑。
祝双双起身推开宁宿的房门,里面根本没有人。
圣女说,圣花植入心脏后,五天才能恢复到能站在地上,拿起刀子帮另一个花侍开膛植花。
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会想刚植花的花侍会乱跑。
宁宿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神像的位置。
他的脸上是病态的苍白,额头上黑色血管触目惊心,唇上失了颜色。
眼睛里的光还好好的,抬头凝望着神像。
高大幽黑的神像转了个身,依然半背着神殿外,这个方向更方便宁宿爬上去。
苍白的手上绷起更明显的黑色血管,他攀住祂黑色的衣摆,艰难向上一跳,抱着祂的膝盖,一点点向上爬,一直爬到缠着藤蔓的手上。
他翻身躺在祂的掌心里,微弱的呼吸缓缓带动胸腔起伏,柔软的藤蔓半围着他。
他像小时候一样,也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他刚觉醒时一样,翻个身趴在那里,把伤口贴在掌心里,听着肃穆的神之赞歌,慢慢合上长长的眼睫,睡着了。
外面的神歌传向芙仁郡每一个地方。
密密麻麻的信徒们疯狂地跪拜着神像。
他们说人类不可直视神颜,他们不敢看向神像,因而他们不知道,此时神的手掌上有一个白衣湿发的少年静静地睡着了。
神手掌上的藤蔓慢慢生长着,轻轻将他盖住。
或许,神也会奇怪,为什么。
祂睁开眼眸,眼尾的猩红流入眼中,冲开了一片混沌。
他看着手掌里睡着的少年,那里微弱的生命气息。
脆弱的身躯里包裹着祂的心脏。
纤细的血管里流着的一半是祂的能量。
宇宙循环,洪荒往复,也寻不到这样的奇妙。
外面比任何一天都多的跪拜信徒中,有两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身影,正跪在那里。
他们直着身体向神像上看。
“鬼生弟弟。”
“嗯?”
“你看到妈妈了吗?”
“嗯!”
“妈妈在爸爸身上睡了。”
“哇~”
鬼生还记得那天晚上曼曼说的,爸爸是和妈妈在一起的人,有了爸爸家就完整了。
他仰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神像。
小女孩也一样,她耳朵上那个凌霄花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和她的眼睛一样。
他们在不同的世界诞生,生活环境天差地别,内心所渴望的却是一样的。
一个完整的家。
祭拜活动结束时,赞歌也停止了。
宁宿慢慢睁开眼,看清眼前的环境,“唔”了一声。
他抬眼看向神像的脸,刚睡醒的沙哑让声音有点低,“今天也算我祭拜了。”
神像幽深静默,好像万古如此。
宁宿就当祂默认了,他顺着神像的衣袍滑了下去,下滑前没忘顺走神像手掌上开出的唯一一朵凌霄花。
落地时,精神满格。
他回头看了一眼神像的眼睛。
眯了眯眼,慢吞吞地走了。
他本想偷偷摸摸地溜回那间房子,没想到在楼梯口被当场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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