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赵主簿:“姚伯清从江陵府回来后可有异动?”
赵主簿道:“没有,他回来时带回来一批粮食,这一月,每隔五天姚家的粮船就要去一趟江陵府,加上不少人租用官船运粮,城里的粮价越来越低,这会儿就算没有大人的严令,粮价也都保持在十二文到十五文之间。”
顾君若满意的点头,问道:“曾家呢?”
“曾家一直很安静,而且石碑刻好了,只等大人回来就立起来,想来他们也知道自己不能和大人相抗,所以低调行事。”赵主簿瞥了薛县尉一眼道:“倒是最近岳家高调得很,或许是因为他们在艰难时候帮了县令一把,所以自持恩情……”
“他们做了什么?”韩牧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一屁股坐在明镜高悬下。
赵主簿顿了一下后道:“岳家
这一月连开三家布庄,就开在曾家布庄对面。”
韩牧:“这有什么问题,难道不能有人在曾家布庄对面开布庄吗?”
“并不是,只是因为开店的事,岳家和曾家的伙计冲突过几次,听说还牵涉到货源的问题,”赵主簿道:“岳家高价买进,低价卖出,也已违反货殖法,下官是怕他们假借大人的威势陷害曾家,陷大人于不义。”
韩牧眨眨眼,问道:“现在县城里有多少人会去布庄里买布?”
大部分人赚的钱都留着买粮食好不好?
就是有日子过得宽裕的会去买,也买不了许多吧,用得着争?
赵主簿就道:“大人不知,我们义县的布庄生意主要针对的不是本县的百姓,而是外地来的客商。”
这下不仅韩牧,顾君若也感兴趣起来,纷纷坐直了,“哦?”
赵主簿道:“江陵一带多养蚕,我们义县虽地处三国边界,但养蚕缂丝是几百年的传统了,每年我们都会往江陵府输送大量的绸缎布匹,偶尔也有客商到义县来买,这些布庄主要面对的反而是外地来的客商。”
义县穷,商铺并不贵,曾家和岳家手上都有不少铺面,前面招呼人的小厮也不贵,真正贵的是店铺后面的织娘和绣娘,还有货源……
以前,他们抢的是本县的蚕丝,现在嘛,他们不仅要抢本县的,还要抢外面的,毕竟,今年义县受灾,蚕丝基本没有了,只能从外面进。
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薛县尉突然道:“有些客商是从陈国和齐国过来的。”
赵主簿脸色微变,瞥了薛县尉一眼没说话。
韩牧和顾君若早有心理准备,闻言脸上没什么变化,既然有商人经无头山进来,那总不能之进货,不出货吧?
他实在想不到义县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那些商人,本来还以为他们是要经义县去江陵,没想到义县还是有点儿东西的嘛。
“这样说来,义县怎么还这么穷?”
赵主簿正想说话,薛县尉已经道:“穷的是平民百姓,曾家、姚家和岳家又不穷。”
赵主簿沉默。
韩牧和顾君若挑眉。
顾君若的目光在赵主簿和薛县尉之间来回滑动,突然笑了一下,问道:
“薛县尉,江陵刺客一案可有消息?”
“自姚家开始固定往义县运粮以后,江陵府就回话说此事和姚家无关,目前还在查,因为刺客都死了,所以什么都没查到,还是得从大人这边入手,那边问大人最近可有想起什么来,是否有恨之入骨的仇人。”
韩牧道:“我素来与人为善,怎么会有那样的仇人?”
贺子幽被口水被呛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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