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他左右打量,桃花眼满意地微眯,似笑非笑,懒散不羁的小狼狗模样。
才欣赏了几分钟,时淮又掐着点打来电话,指使他去换衣服。从背心到卫衣裤子袜子,全得听他哥的一件一件找出来穿。
应允嘴边上嗯嗯哦哦地应着,纳闷他哥怎么有这么好的记忆力,连哪套房子里放了什么衣服都记得。视线却溜过衣柜里那排吊牌都没拆的名牌时装,随手拿了两件他哥穿过的套上。懒得拆吊牌。
这样阳奉阴违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干了。反正人不在眼前,他偶尔叛逆一下问题不大。
他从小就听时淮的话。小到一天三顿饭和今日穿搭,大到高考作文——他那作文里歌颂大明星的光辉事业和高尚人品的事实论据都是被大明星本人亲自指使的,说写了就能得高分。
虽然确实是得了高分,但他都已经二十岁了,高考都结束三年了,也该有点子叛逆在身上才行。
应允把他哥钦点的白袜子扔回去,故意挑了双灰色的穿,“换好了。”
时淮说:“拍个全身照发过来看看。”
“呃……”他不情不愿地回忆刚才时淮指定的穿搭,重新换衣服,带着最后的倔强保留了灰袜子,脚踝以上对镜自拍一张。
下午茶准时送到。他大口解决三明治,顺便把提前敲定好的图稿发给关潼,让她来的路上帮忙打印出来。
今天要画的墙有二十平,他一个人要搞太久,免不了叫个朋友过来打下手。关潼早准备好了彩漆和工具,就等他说什么时候出发集合,“知道啦,我地铁过去半个小时到。”
“打车过来,给你报销。”睡过头了让人家姑娘等半天,多少是有点不好意思,“杨枝甘露喝吗?给你带一杯。”
“喝!”
填饱肚子后出门,路过玄关时,他瞥了眼贴在墙上有些褪色的量尺。时淮买下这里时他还在上初中,正是长个儿的时候,每次过来住都喜欢站在这量身高,长个一两厘米都很有成就感,刻度上已经被标了十几道。
上大学之后基本都住在宿舍,来这里住的时候不多。他背靠着墙站直拍了张照。
【我183了!】
【马上就能跟你一样高了】
【把鞋脱了重新量】
【……】
【现在是多少?】
应允不情不愿地回复。
【178】
【乖】
【今天穿的哪双鞋?底这么厚】
靠。
应允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愤愤地穿好鞋正要抬脚走人,才想起自己忘了问车钥匙在哪。
手机又在他兜里震动。
【车钥匙在床头柜抽屉里】
“呃……”时间卡得恰到好处。
应允认命地回去拿。
他六岁才有哥哥,上个月刚过完二十岁生日。迄今为止,人生中有百分之七十的时间都在受到他哥的制裁。
今天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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