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听我唱歌,他好爱我。
应允很快就唱到没词了, 拖着屁股底下的凳子挪到他身边, 亲亲热热地把脑袋抵到他手臂上喊,“哥。”
“嗯。”
“哥——”
“说。”
说点什么呢。应允想了好一阵,“我带你去江边兜风吧。像上次那样,你坐我后座。”
“喝成这样还兜?”时淮拍他脑袋,“不要命了。”
喝了酒的人下手没轻没重的,一巴掌下去拍得他脑瓜子嗡嗡响。
也可能是酒喝多了本来就头晕,他没有计较, 只是遗憾地叹一口气,“这时候出去吹吹风多舒服啊……我妈没的时候, 我连喝酒都还不会呢,只知道哭。”
以往他都很少提到应小蝶的事,时淮也没有追问过。
今天特意说起,又呜呜哇哇的唱这一出,比惨也好,闹腾也罢,显然是想要给予些许笨拙的安慰。
“不用想着做什么事来帮我排解情绪,我也没有什么情绪需要排解。”时淮对他说,“今天需要操心的事已经忙完了,吃饱喝足就回家睡觉。”
“真的吗?”应允眯起眼睛凑近他看来看去,被他按住脑袋。
“真的。”
“可是我都没有帮上什么忙。”
“怎么没有?”
时淮说,“累的时候可以靠着你休息一会儿。你能来就很好了。”
应允回想下午亭子里的情景,恍然之下稍微满意了些,“你那样应该叫,累的时候按着我亲一会儿。”
好歹发挥了些作用,今天也算没有白跑一趟。
或许是因为应小蝶去世时他年纪还太小,导致他对医院和陵园之类的地方都有心理阴影。他有点害怕类似的场合,出席葬礼也不是因为跟逝者有多深厚的感情,只是为了陪伴时淮。
本来想陪他哥喝几杯放松放松,结果他哥喝了跟没喝差不多,他自己倒是晕乎乎的。晚些时候他们叫了辆车回家,挤在浴缸里一起洗澡。他被揉弄了一回,倒是有点清醒了,冒着热气滚进被子里,望着时淮的眼神清明透亮。
时淮潦草地擦了头发,丢下浴巾回头看到他这眼神,稍加思索,“还要?”
“呃……”应允摇摇头,往床里侧挪了挪,示意他上来说话,“我还是不太放心。你从回明海到现在,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毕竟这么大的事,即使他哥看起来真的很成熟很坚强,不太可能会像他小时候那样痛哭流涕,可心里肯定也不好过。
时淮嗯了一声,关掉床头灯躺下,“想听什么?”
“就是……抱怨几句,哭诉几句之类的。”他翻个了身自动滚进哥哥怀抱里,今天的空调也冷得恰到好处。“我听说有些人是那样的,就一下子受打击太大没有发泄出来,结果几十年之后得了老年痴呆……”
时淮无奈道:“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那你跟我说说。”他执着地仰起脸,“我想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时淮一直都没有倾诉的习惯,连跟同龄的朋友都很少谈心,更别说是潜意识里要当个孩子照顾的弟弟。
无论面临什么样的情况,他最先想到的似乎都是要如何掌控局面。以至于当应允想要得到他的情绪反馈时,他才想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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