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礼不像是之前岁凛见过的人,池礼哪怕听到了这种“凡尔赛”,也不会嫉妒破防,或者是被刺痛了敏感的神经,往那里一缩就阴暗地偷窥。
他对待岁凛,和对待一片云、一束花、一颗木耳菜的种子,是一样的态度。
池礼听完岁凛的话,他居然和岁凛说:“是吗?”
他作势掏出手机:“你这么有钱,不会用拼多多吧?那你肯定是拼多多的新用户吧?来,帮我砍一刀!”
岁凛:“……”
他沉默了几秒,恶狠狠地往沙发靠背上一蹿。脑袋扬起来,后颈处抵着沙发靠背,看着天花板,大喘了两口气。
倒也不是生气,就是无语,就是觉得池礼总是会说出口一些离谱又合理的话。
池礼看他仰脖,像翻肚皮的鱼,耸耸肩,解释:“我开玩笑的,我不管买东西的事情,都是言扶买我俩的东西。”
岁凛:?
他恨不得一个倒仰,顺着沙发后空翻360°冲到言扶面前抢过他的拼多多。
好啦,这下好啦,悬着的心死得透透的啦。
之前不是生气,那现在就是啦!现在更气啦!
好在池礼想了想,答应了他。这叫岁凛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
池礼问:“那我收拾一下行李?”
岁凛就说:“不用,我们有定期出海玩的游轮,一切都是备全的,什么都有。”
什么都有的意思,就是什么都有。
第二天,他们下午出发,岁凛的司机来接他们,顺着江沅市往外开,沿着码头登船。
池礼在套房里整理了一下,又在室内逛了一圈,他出来站在甲板上的时候,脑子钝钝地开始苏醒。
池礼也不是完全的没见识,他坐过船的!
可是……游轮比他坐过的船都要大好多啊,九层楼行驶在海面上,像是移动的城市,像是悬浮在水上的城堡。
池礼抬头,就可以看见蔚蓝色的海面,入眼就是无边开阔。它是汪洋里的珍珠,隔绝了烦忧和焦虑。于是你明明自己没有动,旅途却正载你向前。
他去翻游轮上的纪念刊,发现游轮上是有各种活动和表演的,电影院、球场、艺术展都备齐了,游泳、攀岩、散步,都可以满足各式各样的需求。
岁凛过来了,仔细看看池礼,发现他神色里没有无措和紧绷,自己先放心不少。
他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他手里拿着两支冰淇淋。他走到池礼身边,先把手里的冰淇淋递过去。
“吃冰淇淋吧?”岁凛探出去的手伸得直直的。
池礼接过来,一看,是抹茶味的,从冰淇淋到上面撒的一层粉都是绿的。他啃了一口,抹茶粉把他呛了一下,于是他嘴角也有点绿绿的,一讲话就冒出绿色的烟。
“谢、谢谢!”
岁凛就笑着躲他:“你烦死了!”
池礼只好一边擦嘴一边吃,岁凛倒是对游轮很熟悉,还和池礼表示:“这是自己的航线,没那么多人,朋友的小局。”
完了,他还感慨:“其实用游艇更方便的,可就是游艇太挤了。”
这话从池礼左边的耳朵进去,又从右边的耳朵出来。可即便在脑子里就那么过了一下,池礼都觉得这人不愧是岁凛。
不愧是报到第一天,要搬自己的“乳胶银离子床垫”进上床下桌四人寝的岁凛。
池礼摇摇头,觉得好笑:“你说的话我都觉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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