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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池礼在床上摸了摸,发现言扶不在。
言扶在干嘛?他穿着拖鞋走出卧室,到处去找言扶。
他在浴室瞧见了言扶,言扶早上起来,在花洒下面吭哧吭哧洗之前换下来的床单。
池礼抱着胳膊,又无语又好笑,盯着他看。
屋子里洒着阳光,一时间两个人都涨红了脸,没说出话。可空气里却像是被裹了蜂蜜,是灿金色的,拉着丝的百分百糖分。
池礼想,他一直不高兴许多人喜欢他,或许就是因为,在他开窍之前本能地认为,言扶一个人爱他,就足够了。
言扶一个人的爱,就胜过许许多多人千千万万的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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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温汀充满自信地等了一年,而后越来越不自信。
他坐在自己的别墅庭院里,看着院子里闷闷不乐的狗,摸出手机,翻着自己和池礼寥寥几次的微信聊天,全是发狗的图片,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都是见狗。
现在又是许久没见池礼了。
他的理智还逼着自己忍着欲^望,可狗就没有那么多理智了,闷闷不乐很久了。
他和狗一样闷闷不乐。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谢温汀还是不甘心,不想就这样旁观着远离,还是想去见池礼,再为难他几分,再坚持一些。
于是谢温汀开车,拉着狗,往湖顷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来湖顷。湖顷属于很小的地方,在路上开车,周边都是田地,没有高楼大厦,路也不是很好找。
谢温汀还想空降给池礼一个惊喜,结果他根本找不到路,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池礼。
可他没见到池礼,池礼在电话那边说他在地里,要放下手里的活儿,稍微等等才能出来。
谢温汀倒是先见到了走大路过来,拎着保温饭盒来给池礼送饭的言扶。
路上都没人,一共就他们两个人,想忽视都不行。
再说了,谢温汀也不想忽视。
谢温汀的眼神淡漠极了,他上下扫了扫,没和言扶打招呼,只是问:“吃什么?”
言扶温和极了,一点儿也不恼:“唔,红烧肉焖鹌鹑蛋,酸菜炒土豆丝。”
他有什么可恼的,他现在幸福得不得了。
谢温汀和他并排在路边等池礼出来。就在等待的时候,谢温汀突然开口:“如果你也大十岁就好了。”
听着像是渴望,也像是诅咒,可言扶却全然不在乎。
他只是轻轻地说:“可是缘分,不就是没有如果吗。”
谢温汀:……
他想骂人。
他心里塞得像下一秒整个人就能撅过去一样。不是说言扶不怎么会说话的嘛?这是不怎么会说话?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嘛!
池礼从田里出来,看着谢温汀,有些诧异。可惊讶的话还没说出口,谢温汀就从车子副驾驶里抱出来个东西。
仔细一看,是一条大耳朵狗。
那狗见到池礼的第一时间,就werwerwer地狂叫起来,叫得谢温汀耳朵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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