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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她望向男人的眸光却是无比欣喜的,毕竟她这几日一直蹲在小花枝巷中,伸长了脖子,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可算是终于将他盼回来了!她先是关切将他上下?打量一通,只觉他气色还是好的,只是肉眼可见,比几日前要更消瘦了些。
据说患了心?疾之人,胃口都不大?好。
这样可不行,长此以往,人是不是要瘦成个?骨头架?
她顾不上回?答男人的问题,也暂且没有提明日仙客来的赴宴之事,而是软声关心?道,
“表哥回?来多久了?
可觉得身子还好么?用过膳了么?若是还没有,我这就去下?厨房……”
无论在何处,李淮泽都做惯了发号施令的那一个?。
从来都是他张嘴问什么,手底下?的人就答什么。
哪里有人敢回?避他的问题,而顾左右而言他的?
李淮泽并非是个?愿被旁人牵着鼻子走的人,想到门?外的男人,他心?中愈发不爽,轻描淡写的语中,愈发带了些讽刺意味,揪住不放这问题不放。
“还需去勾诱什么赵琅?
你不如就嫁了这忠毅侯嫡子?我瞧他倒是乐意娶你得很。”
尤妲窈面上的笑容一僵。
微微垂头,默了几息之后,才轻声道,
“我既对表哥无心?,又岂能耽误他的姻缘?
他是个?这般好的郎子,只当配个?与他情意相投的女娘。”
如此上好的姻缘她拒之门?外,偏偏要去施展手段狐媚男人。
好好的康庄大?道不走,誓必要走上条崎岖不平,天堑艰难的不归路。
分明身无长物娇弱无依,却奋不顾身,满身孤勇,疯魔至此。
就凭着她这番不顾自毁自污,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心?气……李淮泽倒也愈发有兴致。想要看她究竟挣出?如何一番天地?来。
“此处乃是风口,站久了只怕着凉,对表哥的病情更是无益,咱们?还是快些移步去厅堂中吧。”
这个?身患重病,不久就要撒手人寰的表亲身份,听上去虽晦气了些,可于李淮泽却是益处颇多,一来是可以遮掩神出?鬼没的行踪,二则,想来二人的交集也并不会很深,什么时?候这出?戏看腻了,他大?可借假死之名遁走,两厢之下?也不会有妨碍。
所以李淮泽认下?了这身份。
可或是不想要与那忠毅侯嫡子共用称呼,对于这“表哥”二字,李淮泽心?中隐约有些在意。
他一面脚下?步履生?风,一面目不斜视,报出?了自己?的表字。
“我单名泽,表字子润。
可知今后如何称呼我了?”
之前尤妲窈就一直想要问恩人的姓名,可又担心?他或心?有顾忌不愿吐露。
现在许是因为二人相交得多了,又同住在了一个?屋檐下?,他终于放下?了心?中戒备,报上了名字。
尤妲窈立马跟在他身后,点头如捣蒜,笑唤了声,
“知道了,子润哥哥。”
或是这声称呼唤得太过甜腻,李淮泽脚下?的步子不禁微微滞了滞。
他确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妹,比他小四岁,与尤妲窈年岁相当,正是当朝的永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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