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得才苦心?蛰伏,做小伏低许多年,岂会轻易放弃这门对他助益颇多的婚事,所以饶是楚潇潇放了狠话,也?未曾让他彻底歇了心?思,立即回?房换了件衣装,准备回?府中向族中长辈陈情搬救兵,想着忠毅侯府会不会看在是世交的份上,对退婚之事再考虑一二。
只要忠毅侯府还?能松口认下这门婚事,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手上沾染上人命,他也?再所不惜……就在下了莫大的决心?,踏出家门准备筹谋一番的瞬间,竟就转眼听到了方才这番话语。
冯得才望着眼前这个戴着及腰雪白帷幔的女子,怒火几乎要从眸光中迸出来,恨得牙齿都?咯咯作响,虽说二人从未打过照面,可用脚趾头想想,他也?明白此女便是走投无路,寄住在忠毅侯府的表外?甥女。
“你个勾引下人,水性?杨花的妖媚祸水,自己被王顺良退婚了不算,竟还?坏我?好事,撺掇潇潇与我?退婚?她今年已年方十九,一朝退婚名节有碍,这遍京城的勋贵门还?有谁敢上门迎娶?莫非你还?想害得她与你一样,在这遍京城中人人喊打不成??若是当初潇潇听我?的话,能离你远些,又岂会酿成?今日之祸。”
这些天来,尤妲窈除了费尽心?思攻略赵琅与萧勐,就是一门心?思窝在小花枝巷跟着嬷嬷们长本事,已是许久没有接触外?人,再加上仆婢们的刻意粉饰太平,她在某些时刻甚至有些忘却了往事,今日被冯得才这般指着鼻子骂了一通,那些怨愤与屈辱忽又全都?涌了上来。
她沉下眼,反唇相讥道,“你便是看准这点,吃定忠毅侯府因此顾忌,或会对这门婚事举棋不定,所以行事才敢这般猖狂!可你的如意算盘千算万算,终究算漏了我?会强出头,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你豢养有孕外?室,在外?打着忠毅侯府的名义放印子钱……这桩桩件件,人证物证我?皆已搜罗齐全,表姐同你退婚已成?定局,再无转圜的余地。”
尤妲窈眸光微冷,觑他一样,紧而讥讽道,“且听你话里话外?都?在担心?表姐,不知情者,只怕真真要被你蒙蔽过去,还?以为你对表姐有多么情深似海,难怪这许多年来,忠毅侯府上下全都?被你蒙在鼓里,只是此刻开?始,表姐与你再无瓜葛,她今后的婚事自有舅父舅母为她操持,好或不好都?不与你相关,你若有这闲功夫,不如还?是操心?操心?自己,想想看你们冯家内宅的这些污糟一旦传扬出去,澧朝还?会有哪家官宦人家胆敢把女儿嫁给你!”
冯得才盛怒之余,亦被她的话吓得太阳穴直跳,他委实?没想到,就连在外?放印子钱这事儿,竟也?被她扒了出来,这与豢养外?室的毁灭程度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后者至多是私德有亏,毕竟豪门贵胄中谁家都?有些男女幽怨的娼盗之事,至多招人暗中笑话几句,待时间久了,抹抹脸照样还?能在权贵中长袖善舞。
可放印子钱,却是有违公约朝纲,若是传到御史耳中,在朝上被参奏上一本,那他莫说做不成?忠毅侯府的女婿,只怕连头顶的乌纱帽都?要掉,今后再无前程可言。
冯得才气得脸色发青,气血翻涌间,眼眸变得猩红无比,面上神情愈发狠戾,眼轱辘微转了转,由鼻孔中重重哼声,“冤有头债有主?,你既毁我?婚约,那便用自己来抵还?!”
尤妲窈闻言浑身汗毛竖起,一阵寒意由尾椎直直冲向天灵盖,微微往后退了小步,倒吸一口气,紧着嗓子问?,“此言何?意?”
虽说有帷幔遮掩,冯得才瞧不真切她脸上的神色,可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她的惧意,他此时心?底才略略觉得解气了些,果然对待这些牙尖嘴利有棱角的女人,就该拿捏住了她们的短处重重锤狠狠打,否则她们哪里会温柔乖顺?
他干脆将话挑明,带着浓烈的轻佻与随意。
“娶不了潇潇也?无妨,旁的女子不愿嫁给我?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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