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傅竞川没去理会江律变脸速度之快,从架子上抽了条浴巾,递给他。
江律泡澡还挺舒服的,但傅竞川都在催了,他也不好继续泡着,就从浴缸里爬起来,动作很粗鲁,迸溅起一层的水花,他接过浴巾,胡乱地把浴巾团上,光着脚走出浴室。
他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二手机。
走到茶几边,将手机捡起来,这手机早就不堪重负了,今晚又摔了一下,直接死机了,连屏幕都亮不起来,他有点恼悔,早知道就将手机拿远点了。
手机是二手的,还用了那么多年,市面上早就淘汰了这一款机子,要是拿去手机店维修,估计还得淘个几百块钱,不划算。
傅竞川走到他的身后,觑了他一眼,眼神都是冰冷的。骨节分明的手指,都是湿漉漉的,他抓起茶几上的手机,给助理陈宝生拿一台新的手机,发完消息,就将手机放下,还把江律手里的二手机给抽走了,直接丢进垃圾篓,没带半点犹豫。
“我让助理给你拿台新手机,你这台就别用了。”傅竞川说。
“不用麻烦你,我明天自己去市场买一台。”江律其实也有钱,只不过是不舍得买。
“你难道又要买台二手机的老人机吗?”傅竞川回头看他,语气很淡,但就是能让人察觉到他这是在生气。
江律突然又想起之前的一些事。
在他没有成为傅竞川情人之前,他都是穿着地毯里买来的十块钱一件的老头衫,还有印着椰树图案的沙滩裤,下边穿着塑料的蓝色人字拖,整个人都廉价得像是难民一样。
傅竞川看不惯他身上那股廉价的味道,就让品牌商送来了衣服,全都是明星同款的大牌货。
江律看过吊牌,五位数、六位数的,都有。
他觉得自己的这身皮肉,配不上那么贵的衣服,就没有穿。
谁能想到,他这个动作惹到了傅竞川。
傅竞川把他从地摊里淘来的老头衫都丢掉了,说他要是不穿他买的衣服,那就裸着,什么也别穿。
江律不想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垂下脑袋,“我不买老人机,你给我买什么,我就用什么。”
这句话听着倒是顺耳,傅竞川没有再挑他的刺,躬下身,从抽屉里拿出小药箱,里面就有祛疤的药,一小瓶得好几万。
他把祛疤药抛给江律,“去擦药,擦好睡觉。”
江律接过祛疤药,看了眼上面的字,全都是他看不懂的,他说了一声好,就去擦药,他全身的伤疤太多了,擦药就花了他十几分钟。
擦完药,他蹬掉拖鞋,爬上床,刚上床,就被傅竞川给搂进怀里了。
他跟傅竞川三年,最开始时,他做完都是缩在床角里睡觉的,傅竞川板着脸,训斥他,让他睡过来点,后来两个人就是挨着睡觉的。
有时候傅竞川要出去外面办事,几天几夜都没回来。
江律会感觉到没有安全感,甚至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后来他发现,只要枕在傅竞川用过的枕头上,他就能睡着。
大概是昨晚上,运动量过载,江律睡到日上三竿才他醒来。
空调机仍旧在不知疲倦地运作着,空气、湿度,都是恰到好处的。
他疲惫地揉着眼睛,伸直腰,大腿有点不舒服,他知道,这都是事后的正常反应。
他从床上起来,趿拉着拖鞋,去浴室里洗漱。面对着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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