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玻璃柜台,收音机里的声音,几乎要将他的耳膜给震碎了,他听得烦,但也忍了下来,大手猛地拍在玻璃柜台上,“大爷,我来跟您打听一个人。”
怕边老头听不到,他还刻意提高了嗓音。
边老头没见过这种架势,他的牙齿发酸,“什么人?”
“您今儿有见过戴帽子的男人吗?”陈宝生在外头威风惯了,说话都颐指气使的,虽然用的是敬称,可他完全没有把边老头放在眼里。
边老头听着陈宝生的描述,心都凉了半截,“没见过。”
陈宝生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阴沉得可怕,他冷笑了下,快速掀开枪套,把枪拔了出来,又将黑洞洞的枪口,抵在边老头的脑门上,“现在可以说了吗?”
边老头整个人都僵住了,心跳却是狂跳不止,“你、你……”
“老头,子弹可不眨眼。”陈宝生的语气也变狠了,目光好像是鹰隼一样,“我要是数到三,你还不肯说实话,就别怪我开枪了。”
空气中像是有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边老头的呼吸都快要喘不过来了。
“一。”
“二。”
陈宝生放缓了语气,像是要给边老头思考的时间,当他即将喊到三的时候,小卖店的厚布帘子被一把掀开了,紧接着还有一道稍沉的男声传了过来:“陈宝生,放手。”
陈宝生转过头,看到站在阴暗处的江律,心脏蓦地一跳,脸上露出了不符合他外表的讨好,“嫂子,您总算是舍得露面了。”
江律的脸色难看,舌尖被他咬出了一道口子,猩血顺着口水咽进喉咙里。
他虽然人老实了点,反应也慢,但他又不蠢,陈宝生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无非是想要让他露脸而起,现在陈宝生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自然不会再为难边老头了。
陈宝生利落缴枪,边老头如释重负,倚在藤椅上,大口地喘息着。
边鹤也从厨房里跑出来,连围裙都没有来得及取下来,急忙拨开人群,来到边老头的身边,眼睛都红了,他关切地询问:“爸,您没事吧?”
边老头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不想让儿子担心,便开口安慰道:“我好着呢。”
陈宝生是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愧疚,他是个孤儿,对感情这方面向来淡薄。
他缓慢地走到江律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抬起头,笑着看江律,态度算得上谄媚:“嫂子,这巷子太窄了,车子进不来,可能得劳烦您走几步路了。”
“谁说我要跟你回去了?”江律扬起下巴。
陈宝生没有方才的盛气凌人了,他苦笑道:“您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属下的……”
江律看着他:“可你也为难我了。”
陈宝生的眉头紧锁,“您要怎么样才肯跟我们回去?”
江律看向边老头,“道歉。”
陈宝生是跟了傅竞川二十几年的心腹,论资排辈,其他人都得喊他一声陈哥。他虽然心底不太乐意,但脸上还是没有表露出来,他又走到边老头的面前,低头、鞠躬,态度看上去倒是挺诚恳的,“大爷,对不住您了。”
边老头面色如土,显然是还没有完全走出来,他勉强扯了下嘴角,“算了…”
陈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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