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大门忽然从?外面打开,竟有种阴气森森的感觉,一道影子仿佛没有重量般轻轻飘了进来,要是换了夜深人静之时,恐怕会被误会是鬼怪上门。
寿延年眯起眼睛。
他记得?面前这个人,对方曾经跟在朝轻岫身后来过县衙一趟,除了准备替上司喝酒那一回外,全程存在感不强,若要寿延年评价的话,那么他对来人的印象,就?只有对那位年纪轻轻的小帮主很是忠心这一点而已。
既然发现来的是熟人,寿延年也就?平静地坐回了椅子上,然后开口试探:“姑娘是代表自?拙帮来的?”
他说话时,忍不住在心中将朝轻岫与?自?己?真正的上司做对比。
在寿延年看来,这样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他们有野心也有城府,或许心狠手辣,却同样不乏谨慎,不会进行无意义的杀戮,所以?比起干掉自?己?,更可能选择利用自?己?。
对寿延年而言,知?道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并非完全是一件坏事。
徐非曲并不回答,只拱了拱手,问了声好,又道:“在下今日来,是有事想?提醒县令。”
寿延年:“不知?是什么事?”
徐非曲:“县令印堂有青黑之色,不日间?必然大难临头,徐某与?县令曾有一面之缘,所以?特来告知?。”
——听见这句话的不止房内的寿延年,还有在外面望风的李归弦。
幸好李归弦不是一个喜欢与?人表达自?身感想?的人,即使听见徐非曲说了什么,也不会加深江湖人对自?拙帮朝帮主在个人杂学上的某种误会。
寿延年皱了下眉,又迅速露出一个带着点愚蠢气质的笑容:“没想?到姑娘对神鬼之说也有研究,可惜本官不怎么信这些?,倒是辜负姑娘的好意了。”
徐非曲瞥他一眼,并未告诉对方自?家帮主事在人为的相面之术具备多高的准确率,说谁有血光之灾,谁就?一定会有血光之灾,反而另起话题,淡淡道:
“县令如今一定在为税银一事烦忧。”
寿延年:“……此事莫非也是姑娘从?本官的面向上看出来的?”
税银失窃之事众所周知?,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柯向戎与?寿延年正在为什么事情头疼,要是徐非曲说是,他恐怕会觉得?对方不愧是以?行事难测著称的江湖人,在如此紧张的关?键时刻,还要偷偷跑过来逗人开心。
徐非曲:“税银之事尚无着落,虽然银子出库时经过了检验,确认东西是在路上丢失的,不过此事到底发生在樟湾一带,若是柯大人一定要将责任甩到县令头上,足下也难免会因此烦忧。”又道,“万一柯大人说银子出库时并未经过检验,或者检验地不够仔细,事情又会如何?”
寿延年默然一瞬,随后道:“本官知?道姑娘的来意了。”语气渐渐变得?笃定,“你并非是怕柯大人污蔑本官,而是怕本官与?柯大人联手,将事情推到江湖帮派头上。”
与?其得?罪朝中同僚,不如得?罪江湖人,而且当?今皇帝很有些?耳根子软的毛病,孙相一党素来曲承上意,若是颠倒黑白,只怕自?拙帮当?真会大难临头。
徐非曲看着寿延年,她曾在重明书院就?读,偶尔会与?见到那位陆月楼陆公子。
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并非寿县令,而是那位陆公子本人。
徐非曲甚至还忍不住怀疑了下,寿延年是不是那位陆公子易容乔装,不过一瞬之间?便明白并不可能——陆月楼学过武功,而寿延年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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