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撑得发抖,她说,“早知道会这样?,你就?该早早地把辛蓝带走。”
郁墨身上的血液溅到艾薇身上,那种裹挟着腥甜的草木气息更浓了,将他身体最后一点从钢筋上拔出的时候,他发出一声闷哼,握住艾薇的手背用力到迸出青筋,在这样?的剧痛之中,他没?有叫痛,也没?有流泪,只是呢喃她的名字。
“艾薇,艾薇。”
好像她的名字可以止痛。
艾薇脱掉了外套,又将内里一件马甲脱下,它本身是用来保暖以及收纳子弹的,一团柔软的丝状,现?在艾薇用力将马甲扯开,稳稳包裹着郁墨身体的那道贯穿伤。
她的牙齿在上下发抖,竭力稳住声音。
“郁墨,”艾薇说,“我现?在没?有药物,你觉得——”
“我的裤子里有能?促进皮肤组织快速生长的药物,你帮我涂在表层;只有这点比较好,我不会像人?类那么脆弱,不至于一点伤就?要死要活……”郁墨说,“没?关系,钢筋很?细,没?有穿破内脏……如果有东西流出,你塞进去就?好。”
艾薇被他的形容吓到了,好像他的胸腔口真的会裂开、流出大团大团的肠子和?血肉。
应急的医学知识课上有讲,如果你的队友不幸被人?工智能?开膛破肚,不必担心,先将她(他)的内脏和?肠子捧起来,放入胸膛和?肚子中,这些内脏和?肠子都会乖乖地自动归位。
这就?是人?类身体强大的自我修复功能?。
艾薇无法想象出郁墨身体也这样?,她的胆子很?大,但还没?有触碰过熟悉之人?的内脏——
谢天谢地,幸好没?有。
她很?快找到那种能?修复血肉的药膏,挤了一团出来,擦在郁墨的后背和?胸前,这些药膏嗅起来还有种薄荷的味道,连带着她的手指也是一层淡淡的微凉清香。
“你不能?用,”郁墨咳嗽,那双透彻的眼睛更亮了,“和?我这种残次品不一样?,你是——”
“如果你现?在敢说出’完美’’作品’之类的话?,看?到这管药膏了吗?我会狠狠地将它整个整个都塞到你身体里,”艾薇哑着声音威胁他,“我不是你们的作品,也不是什么试验品,我有名有姓,我叫艾薇——我是我爸妈的孩子。”
郁墨的手撑在地上,空荡又寂寞的地下坑洞中,远处有零散的滴水声——滴——答——
滴——答——
滴——答——
恒久而缓慢地悸动着。
“艾薇,”郁墨寂寞地叫着她的名字,“你真的想要做’人?’吗?现?在的你应该意识到了,人?类就?是自私自利的物种,他们屠戮同胞,为了自身利益而虐杀地球上其余生物。歧视,阶级,虚荣,自私,野心……人?类糟糕,人?类的感情?也糟糕。”
“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事物,”艾薇用力反驳,“我知道人?类有坏的一面,但也有好的一面。”
“你可以选择和?我一起长生,”郁墨的眼神几乎带有哀求的意味,他说,“将记忆上传到云端,更换人?类的躯体……我们可以长久地生活相伴,就?像故事中的’神仙’。脱离□□,记忆永存,飞升为’仙’——这不是神话?,你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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