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于准叩见太子殿下,”
于准被侍卫告知胤礽的身份后,便拜倒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礼,“草民沉浸于书中,未曾主意道殿下驾到,请殿下责罚。”
满人喜欢喊“爷”,宫里的奴才一般会叫太子爷,出了门鄂伦岱他们就喊小爷,胤礽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为殿下,倒是听着新鲜。
他一时玩心大起,故意学着以前电视剧里看过的王爷模样,端着架子说道:“恕尔无罪,平身吧。”
于准不觉有他,又恭敬的拜谢起身,鄂伦岱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爷,您这是演的哪出啊,怎么跟着迂腐书生玩到一起去了,叫皇上瞧见,可要乐坏了。”
胤礽也觉得好笑:“难得有人喊我一声殿下,我还不能装装样子了?”
于准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问题,脸颊微微涨红,拱手道:“太子恕罪,草民从未有幸得见过贵人,故而不知该如何自处,便学了书里的叫法。”
“好了好了,不必这么客气,咱们是微服出去,你跟着他们一样,喊我小爷便是,”
胤礽不再欺负老实人,“走吧,正好路上给我讲讲刚刚那让你沉迷的案子,我只看到后面的结论,没看到前面的因果。”
于准这人虽然看着呆呆的,但讲起案子来,却是条理清晰,虽算不上动听,却能叫人听得明白。
那案子是一桩未亡人替夫报仇的故事,女主角为了报仇将自己卖进了青楼,用三年时间叫杀害她丈夫的仇人妻离子散命丧黄泉,官府却拿不到她任何犯罪的证据,无法判罚。
然而最后那女子还是死了。
只因为她身在贱籍,便被肆无忌惮的加注酷刑,她虽自始至终都未曾松口,但当时的县令还是无证判罪,将她处斩。
所以看到最后,于准才会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这女子却有杀人的动机,看案件经过,的确也有重大嫌疑,但毕竟没有实证,这般妄加重刑甚至无证判罪,实在是置律法于不顾,草菅人命!”
于准颇为气愤,“若都以嫌疑定罪而枉顾证据,那这天下那有什么天理公道?这案子是不是冤案尚不可定论,但这判罪的县令却是有罪!”
胤礽听过于准的见解,倒是对他颇为欣赏。
于准愤愤于那女子被无证定罪,而并非那女子是否真的杀了人。
司法公正便该重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能轻易断罪,更何况是死罪。
那女子是否真的为夫报仇杀人了,不是靠动机靠嫌疑就能认定的,必须得拿得出证据来,否则便是枉顾刑律。
于准的关注点或许不同于世俗,但却很有一个判官该有的素质。
“你可曾科考?”
胤礽有了几分惜才之年,于是开口问道。
于准有些涩然:“草民天资愚钝,文章上并不精通,故而走不通科考之路。祖父说等我能出师了,便叫我做荫生,补一个外任小官,治一方水土。”
科举入仕是文人正途,中举之人会入翰林,选拔优异者或进内阁或进六部,前途最为平顺;
而像是于准这样的封疆大吏之后,不走科举走荫生也可以,只是荫生补官入不得京城,只能外任,做个知州知县之类的小官,想要入六部,就要看考核的情况了。
于准是向往刑部的,但他有自知之明,故而如今一直在做为一方父母官的准备,这刑名一项,亦是重点。
于成龙教育子孙严格,若不能得他考核通过,便只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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