礽就跟着胤褆从里面出来了。
为了显得正式一些,胤礽特意换了太子常服,一身金黄色旗装端正大气,尽显尊贵。
郑克塽虽然没见过胤礽,但一眼便看出,眼前这位十来岁的少年,定然就是大清的皇太子了。
郑克塽依旧没有跪,同样拱手为礼,先开口道:“见过太子殿下。”
胤礽抬手还礼:“延平王无需多礼,坐下说话吧。”
郑克塽有些忐忑的落座,心弦紧绷,时刻准备着应付胤礽发难。
小太监们送上了茶点,胤礽温和的说道:“王爷如今还受封于前明,故而不便与汗阿玛相见,等台湾的事宜都谈妥之后,汗阿玛会正式召见你的。”
郑克塽自是口称不敢。
胤礽又道:“孤已经听康亲王说了岛上发生的事情,王爷义薄云天,为了百姓不惜自身,孤甚是敬佩。台湾自古以来便是中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虽之前各有立场,但今后大清是会一视同仁,台湾百姓与其他大清子民都是一样的。”
他这话说的客气,但却是直截了当的表明了大清的立场。
台湾从此之后便是大清的领土,一应事务皆按大清律法行事,在这一点上,没有商量的余地。
郑克塽原以为这位年少太子只是奉康熙之命出来见见他,却不想胤礽上来就直接说起了正事,还说的如此干脆明了,倒是叫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大清要台湾岛,也要台湾的百姓,除此之外,他还有别的什么能讨价还价吗?
或许只剩下郑氏一族的命运了,但他如今却不想再去争取什么。
失去了故土,对他而言这天底下便再没什么重要的了,不管大清是给他封爵还是叫他做个平民百姓,甚至将他囚禁一生或是干脆杀了,他都无所谓。
一个“亡国之君”,又怎么配去争取自己的命运?
“太子殿下的意思,我懂了,于我而言,已是足够。”
郑克塽苦笑道,“只要大清说话算数,无论要我如何配合,都可以。”
胤礽满意与郑克塽的爽快,见他脸色不佳,便不再多言,起身道:“孤命人给王爷准备了客院,王爷先安心住下,关于郑家和台湾诸位大臣今后如何安置,还要等朝中商议后定夺,届时会有人通知你准备的。”
郑克塽心中无比苦涩,却也只能恭敬应下,然后目送胤礽离去。
大清的皇太子言语已经很客气了,但其中的意思却明确,那就是从现在开始,他没有任何的决定权,甚至没有参与讨论提出意见的权利,他只能被囚禁起来,等着别人决定好他的命运,然后来通知他。
这对他来说很艰难,甚至是一种侮辱,但他却只能承受,还得笑着感谢大清对他的善待——
至少给他的囚笼是客院,而是不监牢。
胤礽没有苛待远客的癖好,给郑克塽安排的院落虽然外面有无数侍卫守备,但院子里却是一片安宁,应有尽有。
吃穿用度皆以郡王的标准供给,亦有太监侍奉,知道郑克塽有伤,太医也是早早就过去诊治过了,每日汤药不曾有一次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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