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后赶到国公府,为噶布喇上了一炷香。
噶布喇是正经的国丈,受得起康熙这一祭。
之后他又宽慰了常泰几句,叫常泰安心治丧,不必为战事操心,然后将神色恹恹眼睛红肿的儿子带回了宫去。
噶布喇还在的时候,胤礽过来住几日倒也无妨,而如今国公府治丧,胤礽虽是外孙,但却毕竟是太子,是君,没有为臣子守丧的道理。
此时再叫胤礽留下,便不是对赫舍里氏的看重,而是将其架在火上烤。
胤礽自是明白这些道理,并没有要留下,只是一路都低着头不说话,脑子里全都是噶布喇生前的点点滴滴,有怀念,也有遗憾。
“我答应了郭罗玛法,要挑了杏花送给他,可还没来得及去剪呢。”
胤礽喃喃道。
康熙哄道:“这好办,你亲自去选一株最好的杏花树苗,就栽在噶布喇的灵前,叫噶布喇能看着它一点点长大,开花结果,以后每年都有一树杏花陪着他了。”
胤礽点了点头,又道:“那再多种点别的花吧,郭罗玛法最喜欢养花了,无论什么花到他手上,总比旁的地方开得更好些。”
康熙自无不应,回宫之后也没叫胤礽回乾安宫,依旧是带回乾清宫一起住。
被康熙这样哄着,总比一个人待着要好过些,等噶布喇出了殡,入土为安后,胤礽也渐渐走出了悲伤,才有心情去过问最近朝中的事情。
其他倒还罢了,有一件比较要紧的,便是胤褆的事。
那日胤褆的伴读自己绊了一跤摔破了头,胤礽叫太医好生诊治了,伴读清醒过来之后看起来一切正常,是自己走出宫门去的。
本以为只是个意外,胤褆也没再与那伴读计较,只有惠妃叫人送信回家,让娘家人好好管教管教孩子,不要让他跟那些惹是生非的人鬼混。
可谁知没过两日,那伴读家里人突然往宫里送信,求惠妃给请个太医,偏巧那时候宫里擅长伤科的太医都去了赫舍里国公府,剩下的都是伺候太皇太后和康熙的,惠妃也不敢去请,便叫人拿了银子给娘家,叫他们在京城里寻个名医去看。
没想到的是,又过了几天后,那伴读的家人找上了惠妃的家里,在大门外哭天抢地,说是儿子被大阿哥给打傻了。
康熙听闻此事,又叫了太医去瞧,果然那伴读言行如三岁稚童,当真是傻了。
那家人非要惠妃和大阿哥给个交代,一直堵着惠妃娘家门口不肯离去,闹得是满京城皆知,御史台闻讯连上了数道折子,参胤褆性情暴虐,无故伤人。
这些折子按理说该是胤礽先看到的,但他这几日耽于哀伤,没处理政事,再加上胤褆每日都来陪他,完全看不出异常,所以他压根不知道出了事,一直到今日翻看之前的折子,才知道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胤礽当即叫人将那个替伴读诊治的太医叫来,仔细询问情况。
太医说那日在宫里看诊之时,并未察觉有什么异常,但若是内伤,一时发现不了也是有的。
胤礽听懂了,这可能是那伴读摔得狠,脑震荡了,当时看着没事,回家之后才发作。
虽然是那伴读自己着急逃跑绊倒摔倒了,并不能算是胤褆的责任,但毕竟人是在宫里出事的,好好的一个年轻人突然摔坏了脑子,也着实是令人惋惜。
“大哥,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胤礽问胤褆。
胤褆有些气闷道:“汗阿玛叫我备了银子和东西亲自去探望,说以后会许他个爵位,叫他一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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