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缪尔坐在正上方。
他裹了一件水红色的云纹绸浴衣,像是点彩派艺术家才敢运用的那种大胆泼墨,雪白的皮肤上无数珠粉闪动磷光。
月光下浸着的双足一下下嬉游似得踢动,致使水也浑浊成了半透明流晶泻玉的银绯色,好像漂满熠耀的漂亮鱼鳞。
一只流连于泛银光的海湾的美人鱼王子,日光眷恋的圆顶教堂天花板上的宗教奇迹画一样,那种美貌只可以供人传唱。
足下的Alpha失声地怔在当地,不知如何反应。而贝缪尔像是没有注意到,转身去了休息区。
他坐在躺椅上掏出烟卷,Alpha们同时起身,将打火机送到面前。
江唯鹤上了岸,沉着脸擦头发。黄西西在旁哈腰邀功:“哥我刚想拦没敢拦,没事我喊保安了,马上就把他搞出去不让您心烦!”
“你明天不用来了。”江唯鹤说。
江唯鹤狠下心往更衣室走,贝缪尔的魔力却像深海的旋涡,巨大的引力逼人频频回头。
贝缪尔面对Alpha们的无限殷勤,只是带着亲切高雅的礼貌,微笑如一帧又一帧连续的漂亮的天然镜头,嘴角的弧度像控制心跳的指挥棒。
都不需要信息素,光是浑身散发的荷尔蒙已经让人欲罢不能。
这么绝的一张脸怎么长出来的?怎么就偏偏是个暴力倾向的骚浪贱?
江唯鹤这么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即便使尽全身力气咬紧了牙,还是不受控制地骂骂咧咧往回走。
他一屁股坐在贝缪尔旁边,眼神震退簇拥身边的Alpha们,Omega也都全部作鸟兽散。
而贝缪尔一手撑着太阳穴,像是中世纪王室风度的慵懒少女,静静地忍受晨起后没完没了闷沉沉的头痛,回过神的间隙才笑而不语地看着他。
“借个火。”江唯鹤冷冰冰地说,龙舌兰味道的Alpha信息素快速释放。
两根香烟触碰在一起的时候,贝缪尔的脸慢慢逼近。
好像摸到了足够近的地方才发动攻击的蛇类,他的笑容如同魔鬼陶醉于自己优雅的品味和狡猾,对着江唯鹤的双唇轻轻吐出甜中微苦的烟圈,像喂着吞了个最美妙的饵,已经将对方变成囊中之物。
江唯鹤马上欺身压了上去,将他按在座椅靠背上,两个人的重量让椅子嘎嘎地响。
可是一往前凑,贝缪尔就躲开了他的嘴唇。
“告诉你少跟我玩欲擒故纵那一套,我见得多了。”江唯鹤恶狠狠地掰着他的下巴。
“好会恶人先告状。”香麝树投在脸上的叶影像是移动的伤,贝缪尔如花园里花枝低垂,“你亲了好多人还来亲我,这算怎么一回事?”
江唯鹤听了不由失笑,捏着他的脸:“这就吃醋了?”
“谁敢呢?”贝缪尔把头偏过去,侧面鼻子更显傲慢,可是身上那股熏人的奇香又甜又腻,“毕竟…你这样的Alpha…古代的皇帝不都是有三宫六院的?”
“小东西,一张嘴天上的鸟都能给你哄下来。”江唯鹤听他这样宛转的软语,心情一下子拨云见日,“那我以后谁都不亲,只亲你,你给不给亲?”
“你真的想亲我?我还以为永远不理我了呢。”贝缪尔身体向后一倒,微微瞪圆双眼。
“瞎想什么?白天拍戏呢不是,没看手机。看给我小宝贝委屈的,哟,眼睛怎么都红了?乖,马上弄个专线专机,走红毯也跟你打电话。”江唯鹤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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