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的是真枪,把我杀了也没有用,你所有的犯罪照片、录音我都有备份,我一旦失去消息,罪证就会被我聘请的侦探公之于众。”她脸上的那种表情,像已经把刀叉压在手上,享用完一顿美餐的饱足感。
一个思想像电光一般闪进他的脑子里,贝缪尔其实已经得到了正确结论。
“我比你想得要关注你多得多,你的所有事情,一开始就很奇怪,你靠着风流韵事被上流社会接纳,却把生活过的每一个社交圈搅得一团糟,和你传出绯闻的Alpha,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可责任从来没有追究到你的头上。还有,本质上,你根本不喜欢穷奢极侈的生活,你靠躺着赚来的钱永远流向慈善机构,每个细节都太矛盾了。”
朝梦思用手抚摸着江菱的颅顶,一边丢出贝缪尔的两本厚厚的出境证和假身份材料:“在委托那位侦探调查你之前,我以为你的秘密应该是密不透风的墙。我却没有想到,让联合国警察头疼了这么久的重刑犯,他只是伪装了身份,就轻而易举地办到了这一切。对路上捡来的一条狗,你就能毫不保留地对他付出真心,甚至住进处处是证据的你的家,方便他随时随地严密监视你的举动,我都收集到了你们成员割取器官做战利品的图片。”
“哦,还有,你给他取的名字是乐乐?希望他开心地开始新生活?那你知道背后一直在笑的人,其实是我吗?” 朝梦思正在梳理她细软的头发,每梳一下,头就往后甩一下。
这一切都是亲人的精心策划,贝缪尔觉得空气里的每粒尘埃都在笑话自己。
他双手的握力奇大,哪里需要什么现代武器,伸过去一抓就会让对方四肢稀烂,可是手最终只是垂了下去。
因为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把他溺死了,姐姐继续炫耀着自己的伟绩,话语虽然在他的耳朵里嗡响,但就是钻不进他的心灵。
“你就这么恨我吗?”贝缪尔觉得没有再追问下去的必要,只是嘴带微笑,“我不想蹲大狱,做个交易吧,姐,你想要钱,多少?”
“已经有人替你付过了,他慷慨地满足了所有的条件。”朝梦思笑着摇头,脸上的一颗痣很像是烧过的火药,“你的所有恶迹,他从很早以前就全部知道,一个前途无量、国际知名的律师,正义的化身,就这样想都不想包庇罪犯,陪你毁掉所有的声名。所以,你如果真的爱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离开他?贝缪尔,你又在自欺欺人了。”
这些话才真正重而深地打进了他的心坎,贝缪尔的神经瞬间被滚烫的挑子夹起来了,无法冷静,连着呼吸了几次:“什么?”
“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们彼此都文明一点。”朝梦思慢慢往下说,“我的要求换成,你去说服江唯鹤,我要和他结婚。不要说你做不到,在给男人下蛊这方面,你比阿蜜莉雅还要厉害,你会太多卑鄙的魔法了。”
“没可能。”这个世界真是太荒诞了,贝缪尔笑了笑,“现在去检举我吧,随你便。”
下一秒钟,枪筒直抵眉心。
朝梦思拿枪的手势一点都不对,发抖得汗珠直掉,但精神病发作时狰狞的模样,的确让她看起来恐吓力十足。窗户雨线的影子在她脸上和盘起的头发上爬动,蜘蛛蟹一样爬着。
可是贝缪尔的速度快多了,单手打开大腿上别的蝴蝶刀,双刃绽开如一对绚丽的翅膀,这是所有格斗术刀具中进攻性最强的一种,他甩在手中,轻得好像要飘起来。
邦的一下!刀背沉猛地向她手腕上一拍,贝缪尔从空中稳稳接过掉落的手枪,握在掌中的时候顺便上了膛,攻守形势瞬间调转,就在一刹之间。
“一定要闹到这个地步吗?”贝缪尔眼睛中只剩远远的一丝乌云,在上方左右挥动手枪,确信她已经瘫软。
“闭着眼睛做什么?我不会开枪。”贝缪尔收枪干脆,对她伸出手,“起来吧。你是我姐,而且我不可能让菱菱没有妈妈,就像我们两一样。”
但是其实,倘不是身体里柔和的生命热力让他求生的欲望前所未有地强,贝缪尔或许真的干得出牺牲自己,成全姐姐离奇心愿的事情,而面对背叛所有的愤怒,就会以狠狠地打她一记可怕的耳光而简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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