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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不能埋汰自家人,可不得怪罪人?
这该死的陈生!
“你个入赘无嗣的灯笼货,巧言哄骗我家兄,害我一族,该死!”
诸汉子怒不可遏,恨不得将身子骨薄弱矮小的陈生打死,还得是官差出手震慑住这些乡野村夫。
至此,证据有了,人证也有了,真正的嫌疑人也有了,这小白脸的罪名自然洗清了。
也算是皆大欢喜,就等着陈生跟铁匠招供了。
铁匠自然是无二话的,他是被现抓的,且张叔也不算谎言欺诈罪名,但也缓和了下语气,谈及坦白从宽以及交代他人罪证可以减罪些许.....也许不用流派外地,亦可恩宽。
正好此时去往私塾的李二等人带来了私塾先生,说是昨日确有小童提过有人疑似落水,他当时只当小童顽劣撒谎,并未上心,官差验查,他刚就带人去了小童家里细细询问,得到了确证的口供。
“那小儿还说他依稀瞧见驴上落下的人影并不壮硕,身量单薄,像个女子似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罗非白,后者抬手微抚颈,淡淡叹息,似乎也是久为次等议论所累。
江沉白瞧着这人抚脖时纤长可见的柔白指长,别开眼,暗道:那小童倒也不算平白议论他人样貌。
如今此人也算洗清罪名,且有功名在身,在县上背后若还有人,实是得罪不起,众人也不敢嘲笑,很快都移开目光。
最重要的是这铁匠已松口。
铁匠浑然不顾惨白脸色且给他使眼色求饶的陈生,一嘴如簸箕,一口气把脏的臭的全倒腾了出来。
“就是这陈生使唤我来扫除这些痕迹的,且那晚他压根不在我那谈什么生意,这没用的东西,吃着他老婆娘家的好处,到处挂着做生意的名头,实则处处嫖妓,昨晚他就不在我那儿,还跟我说不能让人知道他去玩女人,否则对名声不好,我便答应帮他,谁知他是这货色,大人,我可真不知道他杀妻栽赃,实是小民愚鲁,天性善良,惯把人想的太好,让我做啥就做啥!”
这话说的,不少村民暗自撇嘴——平常跟这铁匠买把篾刀都得比城里的贵上几个铜板,美其名曰省了乡亲赶路去城里的功夫,有那时间都可以做做点活计挣钱了。
现在倒是说自己愚鲁纯真了?
想来那陈生私底下允诺此人不少好处,不然谁家闲人愿意摊这浑水。
陈生的不在场证明眼见被抖搂干净,足见其杀妻嫌疑巨大,甚至可以板上钉钉,哪里还顾得上栽赃罗非白,现下只要他说不出当晚在哪,那就....
“我我我,那晚是...是去找女人,就春玉楼,就那儿,我绝不骗人!”
“真的,官差大人,我没杀人,我真去了那儿,我经常去的,那边的姑娘都认得我,您一说,她们保管都知道!”
陈生生性懦弱,虽因入赘平日里为了撑场面对外宣称事业有成,实则无甚手艺跟眼光,且贪财好色手高眼低,这类人偏也是最软的那种,眼见局面不利,双膝如断骨,直接噗通跪下,拉扯着江沉白的衣摆求饶,那模样竟似三岁小童苦求爹娘似的,如泣如诉。
村民本讥诮嘲讽,忽被一人打断了。
“禁言,带回去查。”
声音出奇清冷,若冷玉击水石,突如其来的。
江沉白晃神些许,目光侧移,正瞧见刚刚局面逆转反而默言的罗非白,后者此时一改此前巧言且张势的派头,本就兰芝俊滟的脸庞似被凉水清润过,越显得清贵沉势。
众人一静。
似察觉到异样,罗非白暗哂,瞟过江沉白等人古怪表情,默了下,神色温转了些许,不急不缓但带着几分坦然:“我饿了,我觉得刚刚路过村口的那档子豆腐摊不错,也不贵。”
她说也不贵的时候,郑重瞧着江沉白。
江沉白觉察到,神色惊异。
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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