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矮柜上,矮柜被踢滑出,那矮健凶手身体趴倒而下,被江沉白再一弹腿飞踢中腹部。
踹地后再一折手,噶擦,手臂脱臼,惨叫中,手中匕首落地,那蒙面男子既被扣地捆了起来。
“老太太,随我去一趟江家,今夜这事就算是了结了。”
“我,我不行,我这身子禁不起吓,现在实在是一步都走不动了。”老太太白着脸,扶着墙就要瘫软在地。
江沉白跟着张叔多年,既有把脉观病的一点皮毛本事,自然也看得出这老太太身体板健,且饭量不错,不然也不会在那夜窥见“鬼祟”后,第二天还能去江家门口观望虚实。
怕是怕的,身板跟脑子也是真灵活。
是以,素来寡言冷语的年轻官差笑了,眉飞色舞,“您放心,允诺的奖励不可少,您家这屋子若有修缮,我等包了。”
老太太眼睛发亮,扶着墙站直了,枯槁脚丫子耷拉套上此前吓得掉落的一只老旧棉鞋,拉开门。
“再不行,又如何?就说我这身子差成这样,我这老婆子都想着为官家之事搭把手呢,岂能懈怠。”
“快走快走,你这后生可不得耽误官家之事,怎还多嘴问我,往前走就是了,我还能不去?”
江沉白按着凶手,闻声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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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快到了院子里,正厅敞开,村长已经站在门槛上看着被扣来的蒙面人。
他眨眨眼,在烛光月色交融下看清了跪在院子空地上的男子,喘了好几口气,后摁住心口,重重一叹。
“你这蒙面何用,林婶子年岁大,可见我之年少,遑论你,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还以为能瞒过她?”
村长铁口铿锵,失望不已,却见老太太一愣,“二流子,这混账东西是谁?我还认得?”
村长:“......”
老太太见村长表情,不满了:“老婆子都这把年纪了,老眼昏花,还能认得几个人,再说了,这混账东西若真是咱村里的,还如此狠毒,我宁可不认得,左右我来这就是做个见证。”
此前罗非白见过这老太太,与之攀谈的时候就晓得其是个老而弥辣的,禁得起事儿,眼下见她话里话外清楚非常,就知道其比自己判断的还要精明干练。
也挺好。
此时村中一人,也就是姜婆的儿子人高马大,因自家老娘跟江茶交好,他与媳妇与之也甚为相熟,还曾想过将来若是有谱,将自家女儿嫁给那江河也甚好。
谁知人生际遇如斯,俩夫妻这两天其实十分难受,连着一家几口都算是真心为江茶身后事忙碌的,眼见陈生这王八羔子非真凶,还另有人谋划,心中愤怒。
他便大步上前,“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谋害人命,猪狗不如!”
蒙面人躲闪不及,一把被拽下蒙面黑布。
全场顿时哗然,后陷入可怖的死寂。
便是张叔也长长一叹,“真的是你啊,赵乡役。”
小书吏面露呆滞。
是他?竟是他!
想到这一路一直陪伴查案,一天走访下来,爬山下山,任劳任怨,呵斥陈生时的义勇正直,谁能想到这个结果呢?
可若非是乡役之身,又哪来去药房购置风茄呢?
无非是占着这等身份提黎村许多门户购置,再从中克扣些许,积少成多。
又有何人会疑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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