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如果他敢不老实,你不用客气。他伤在右腿,往那里踹就行了。”
这话说给屋子里另一位听的。直白到有些让人难堪。
苏沫很轻地啧一声,视线没敢往周千乘那里看。周逸又不放心叮嘱两句,最后说“他走了一定要给我说声”才下了线。
屋子里安静到死寂。两人相对无言,谁也没有先开口。
苏沫坐了一会儿,他累了,这两天应付周千乘其实是很疲惫的,现在吃过饭,困劲上来就想睡觉。
他故意不避着周千乘接电话,他知道周逸说不出好话来,周千乘哪里受过这种阴阳怪气的指责,被人像防狼一样拿到桌面上说,他自尊心和面子都接受不了,说不定一怒之下就离开了。
但他忘了周千乘不是一般人。
周千乘没说走,似乎也不在意方才那些难听的话,他坐在轮椅里,面容平静地问苏沫:“你们常常视频吗?”
苏沫愣了一下,说:“偶尔。”
“那我以后也可以和你视频吗?”
这转折太过匪夷所思,苏沫没有等来周千乘的暴怒或者是发飙,他关注的点反而是视频不是周逸。
苏沫想了想,很诚实地摇头:“不必了吧。”
“为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苏沫直截了当地下逐客令,“你回吧,我要睡了。”
周千乘看了苏沫一会儿,眼神很沉,视线从桌上那台平板上扫过,情绪几起几浮,最终平稳下来,和苏沫说“晚安”。
冬夜来得早,天亮也晚。这里距离机场挺近,窗外有机翼划过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和天空说早安。
苏沫一觉睡到大天亮,迷迷糊糊刚睁开眼,就被床前一个身影吓了一跳。
他尖叫一声,下意识就蹬腿踢出去,正好踢到周千乘右腿膝盖上。轮椅猛地往后滑,被周千乘用力按住,差点撞倒后面的衣架。
“你干嘛!”苏沫声音变了调,起得太急,快要从床上摔下来。
“沫沫,你别怕,”周千乘连忙解释,“你昨晚没关门,我刚才敲了门,你没听到,我怕你有事才进来的。”
周千乘把双手举到胸前,十分小心地展示着自己并无恶意。但苏沫那一瞬间的反应骗不了人:他在害怕。
这比昨晚周逸说的那些话更伤人百倍。
原来这些天还算平静的相处和聊天,并不代表他们的关系得到改善,相反,苏沫不冷不淡的态度,没有情绪的谈吐,反而让周千乘觉得他很远,远到明明人在眼前,灵魂和精神却摸不到。
而此刻,周千乘又发现一个更让他痛苦的事实,苏沫对他的潜意识里,占主导情绪的仍是恐惧。
“航空管制取消了,顾望已经在来的路上,一会儿就到。”周千乘目光流连在苏沫脸上,他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苏沫反感,很快便移开视线。
苏沫慢慢缓过神,从床上坐起来。他揉了揉脸,没吭声,轻微的起床气和方才的惊吓让他情绪很差。
不过周千乘总算要走了,这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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