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被盯上抢走。
“你呢?”许御天看向了那正倚在桌边尝着玫瑰酥酪的人问道。
“你自己想。”那双绿眸微侧,漫不经心又笑吟吟的说道。
“好。”许御天应道。
……
有了金砖,许多事情就好作业了,如许御天所想的那样,临近的城池贴上了不少他的画像,悬赏之事广为流传,因为即使不必去看画像,金色的眼睛本身就是一道十分明显的特征。
赏金之高,一方面显示着那些人已经将他的财产据为己有了,而另外一方面,他们很急,急切的想要寻觅到他的踪迹并杀死他。
这样的出行,无异于对自己生命的挑战,想要安全,杀掉想要除掉他的人,无疑是最便捷利落的。
只是不能急。
各处关卡设哨,一是杜绝他逃出此处,二则是卡住信件往来,即使手握证据,也送不出去。
但很可惜,这样的年景之中,没有金银疏通不了的路,天高皇帝远,帝王在京城无法通辖地方,官员也无法管住他手下的每一个人。
利诱,威逼,屠刀悬颈,足以打开一条路来。
如果是从前,帝王自然不会愿意将整个官僚体系连根掀起,但他许御天的财产抄没,足以让高座之上的皇帝动心,因为数年积累,一朝倾覆,连他都会觉得肉疼。
千金散去,想要重新得到却没有那么容易。
想要一夜暴富,除非去赌,一夜坐拥百万,一夜散尽家产都有可能,只要赌的够大,赢的够多。
越是灾年之景,人就似乎越是喜欢将希望寄托于其上,幻想着彻底摆脱苦难,但最终不过是沦为被吸干最后一滴血的存在。
断手断脚,被赶出去,被抢走房屋田地,奴仆变卖,妻子子女为奴为娼。
这些年,许御天已经见过太多。
非羽告诫过他,但偶尔,人心仍然会跃跃欲试,认为自己是不同的。
但身为高位者,只凭赌想要从他这里获得财富的人,如果没有保住的能力,不过是自不量力的蚂蚁罢了。
这样的世道,只讲仁义无异于一个笑话。
“你会赌吗?”许御天走到廊下坐下,看着那正在浅酌的人问道。
姬翡手指微顿,转眸看向他道:“会,想让我陪你玩?”
“想看看我能不能赢。”许御天说道。
“赌什么?”姬翡转身,盘起腿面向他问道。
“你最在意什么?”许御天看着对面闲适的人问道。
姬翡沉吟,轻托着颊笑着答道:“我最在意的无实物,而且我不会拿它跟你去赌,因为你并不想要一场有退路的游戏。”
“你可以有退路。”许御天轻敛着眸看着对面的人道。
“不,既然想赌,就认真一些。”姬翡笑道,“赌场中的人,可不会跟你玩。”
“想玩什么?”许御天沉下气息问道。
“骰子。”姬翡回答道。
“骰子我能听出点数。”许御天说道。
“我也能。”姬翡歪头笑道,“这样才有趣啊。”
骰盒摆放,各自五颗,最简单的赌法,就是比大小。
许愿以碎金押注,姬翡则放上了一块玫瑰酥酪。
粉色偏红的色泽,散发着甜蜜的奶香,看起来很美味。
“这个对我来说是很珍贵的。”坐在对面的人有些不舍的说道,“因为制作起来很麻烦,材料还很贵,小玉一般都不怎么做。”
“可以。”许御天收回视线,拿起了骰盒道。
双方晃动,小小的骰子在这个黄昏晃动的声音甚至是带着几分倦怠的。
盒子落定,许御天五个六点,对面也是。
“打平怎么算?”单手扶着骰盒的人撑着颊问道。
“再加一颗。”许御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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