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留守在云南的大将郭壮图,他还是吴世璠的岳丈,若这将来的继承人换成了旁人,那他岂不是什么也落不着,即便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也一定会极力阻拦吴世璠亲自去衡州。”
康熙点了点头,明珠这次的分析倒是值得深思。
一个多时辰后,人人都说了自己想到的点子,唯独有一人一直未主动开口。
康熙眯眼将视线射向兵部尚书,慢悠悠地问他:“喀代,你有什么想法,也说一说,朕想听一听。”
众人喝茶的喝茶,垂眼盯自个儿脚的盯自个儿脚,实际耳朵都竖着呢,谁都知道,这兵部尚书的位子怕是很快就要换人了。
“臣、臣以为——诸位大人所言皆有道理,可提前多做几手准备,不管吴世璠到底会不会去衡州,只要吴三桂真的死了,叛军都会自乱阵脚,因此——臣以为可以提前散布一些消息出去,就算吴三桂没死,也会引起人心浮动。”
康熙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收回目光,心中暗骂:蠢货!
这奏折能传回来,就是安插了探子在吴三桂的身边,如今主动把消息泄露出去,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
到时候这好不容易安排过去的探子必定会被清除,今后再想知道最新的消息,比登天还难,他到底有没有脑子!
最后喀代提出的建议自然没有被采纳,一到年末,兵部尚书的职衔就被康熙毫不留情地给撸了。
事实证明,果真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吴三桂病死了,胡国柱去云南接人,在郭壮图的阻拦下,吴世璠并没有去衡州,而是在贵阳迎接吴三桂的遗体。
虽然他也确实是成功登基了,但叛军开始出现无法逆转的败势,他下发出去的政令没有几个人照办。
清军趁机大举进攻,吴世璠一路逃到了昆明。
多年叛乱,一朝得胜,康熙不胜欣喜,最能够感觉到他的喜悦的就是跟他日夜朝夕相对的太子。
授课的时候,康熙突然大笑,太子定定地看着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年轻,不够沉稳,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除了偶尔大笑,发痴,病人还表现在大半夜兴奋过度,不睡觉,起来要看舆图。
看就看吧,还非得拉着太子一起,跟他从康熙十二年说起。
“藩王势大,不听朝廷的调令,不上交税赋,又手握重兵,对京城虎视眈眈。朕二十岁那年,决意撤藩,平西王吴三桂、平南王尚可喜还有靖南王耿精忠,这三个人就反了,他们当时最开始的势力范围就是从这儿到这儿。”
他记得特别清楚,还把范围给太子划了一下。
“后来啊,这个吴三桂确实是厉害,他率军由云、贵一路攻打到湖南,几乎占据了这整个地盘,后来连四川也被他拿下了。”
虽然是敌对的关系,但康熙心里是认可吴三桂本人的,他确实有行军打仗的才能,但就是因为他太有才能了,雄踞一方,才会格外让康熙忌惮他。
康熙八岁登基,十几岁就擒了鳌拜,他是个不允许别人站在他身边可能会威胁到他的性子。
“最后,就连福建、广东、广西、陕西、湖北、河南还有台湾这些地方都开始跟着他叛乱,反抗朝廷,反抗朕,朕一开始很气愤。”
康熙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朕那时不明白为何,直到后来朕渐渐经历得多了,看得多了,就终于明白了。”
“保成啊,这块地方数千年来,都是汉人住的,咱们要想治理好这片土地,就得融入他们。”
“虽说八旗贵族与咱们爱新觉罗同属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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