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各部也明白了,上次左都御史参奏索额图一事,算是彻底过去了,这点小事对深受皇上信任的索额图而言,压根不痛不痒。
这下攀附赫舍里一族的人愈发多了,原本在府上各自躲避风头的心裕和法保,这下又抖起款儿来了。
成日里在大街上耀武扬威的,可这下谁也不敢再上本参奏二人,谁叫如今掌握着批阅奏章大权的是人家的亲哥哥索额图呢,人家可是亲兄弟,还能不护着?
大权在握,权势熏心,眼前的荣耀和得意,也逐渐蒙蔽了索额图心中的仅存的那份理智。
便连在南书房行走的天子近臣——高士奇,他见到也是要对方长跪启事,不令其坐。
在索额图看来,高士奇原本只是个破落户,投靠他门下之后,才得以入翰林院,最终入了皇上的眼,说来以前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家臣罢了。
但这也就罢了,偏索额图日渐狂妄,又嫉恨高士奇一个自己曾经的家臣,如今却深受皇上的宠信。
“听说皇上去年赐给你一方‘忠孝之家’的印玺,本相倒是不知,就你那举止言行粗鄙不堪的乡下老娘,也配得上皇上称赞。”
高士奇少年丧父,母亲虽然泼辣,行事不如寻常高门大户的老夫人来得端庄大气,但也是为了养他长大,供他读书,他最是孝敬他的母亲。
在场的有不少内阁大臣,被索额图当众侮辱家中母亲,高士奇心中恨极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索额图!且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不过索额图不知道的是,梁九功回到御前,便把荷包以及在他府上发生的一切,都尽数告知了康熙。
此事康熙并未避着太子。
“朕知道了,这银子既是给你的,你便拿走吧,朕乏了。”
梁九功出去之后,康熙看向太子。
“保成为何不问朕,为何明知他们私下收受贿赂,却不惩处?”
“皇阿玛这样做,自然有皇阿玛的道理,若皇阿玛行事,事事都要告知儿臣,岂非更是累着自己。”
康熙瞧他遇到任何事情都沉稳得不像个孩子,心里倒是很满意。
“这次朕晕倒,保成处事稳妥,并未造成宫里宫外人心惶惶,朕很高兴。虽然朕的保成才四岁,却已经可以替朕分忧了,试问谁有朕这份幸运。”
康熙养病期间,有太子陪伴身侧,原本他是挺高兴的,可后来保宁那臭小子闻风而来,吵得他耳根子生疼,一刻也不得清净。
偏他还赶不得这臭小子离开,人家可是替太皇太后来看着他的,不许他碰奏折,不许他劳累,到了点就得睡觉,连书也不许他看。
他若是不照做,那小子就会像个小大人一般叹气。
然后一边摇头一边说:“诶——皇阿玛又不乖了,乌库玛嬷说的话,皇阿玛也不听,那保宁只好回去告诉乌库玛嬷,让乌库玛嬷大冷天的,吹着寒风亲自过来管教皇阿玛了。”
说罢眨巴眨巴眼睛,用那种很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
康熙还能怎么办?他还能真的如此不孝?只好被那小家伙管得死死地,让做什么做什么,不让做的坚决不碰。
不过宫里也不是没有让他高兴的事情。
宜嫔给他生了个小阿哥,乌雅氏那边也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前些年,宫中夭折的孩子不少,他子嗣不丰,膝下唯有四个阿哥,一个公主。
人这一高兴,什么病都不敢近身,即便有所不适,也很快就恢复了,康熙很快就回到之前龙精虎猛的状态。
小阿哥满月的时候,还特意举办了一场满月宴,太后见到了小阿哥,心中甚是喜爱。
第二日,便去了一趟慈宁宫。
太皇太后便把太后想要抚养宜嫔所生的五阿哥的意思,告知了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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