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最应该感谢的还得是皇额涅。”
“可不是,下次祭拜皇额涅的时候,你可得多磕几个头。”
五阿哥身边的额奶嬷嬷是宜嫔的人,五阿哥在慈宁宫的一举一动,她都会禀报给宜嫔知晓。
“这么说来,本宫是得好生感谢二阿哥,五阿哥养在太后宫里,教养上确实有所欠缺,本宫一直暗自着急,却始终无法插手,今后便让五阿哥多跟二阿哥走动走动,想来,起码能把满语学好了。”
不然每回她想跟儿子说话,还得专门找个会蒙语的宫女,在旁边替他们母子翻译,着实是麻烦了些,而且还有很多体己话,不便当着外人的面开口,想多叮嘱几句,都不能如愿。
远在热河行宫的康熙哪里知道,宫里竟如此热闹,还巴巴地大老远差人送了几封家书回来。
一并送回的,还有几袋子他亲自在河边捡的石子,狩猎所得的几张兔子皮以及野山鸡绚丽的尾羽。
这信一共就四封,给太皇太后一封,太后一封,贵妃一封以及太子也有一封。
那石子便是独独给太子的,不是什么珍贵的玉石,就是河里随处可见的那些寻常石头,除了圆一些,也没别的,但确实是康熙亲自一颗一颗捡的。
太子随手从袋子里取了两颗,放在手心里把玩,跟前世一样,皇阿玛每到了一个新地方,总是会想着他,有时候送回来的是猎物,有时候送回来的是当地的特产,也有的是石子树叶一类的东西。
他从回忆中醒来,放下石子,拆开了那封寄回来的信。
“朕一切安康,你在宫中可还好吗?这边比京中要冷些,野鸡和兔子尤其多,朕射得一百三十八只,裕亲王射得将近二十只,最少的也射得了五只,都算是不错的。”
看到这里,太子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皇阿玛这炫耀的心思也未免太过明显了,竟拿裕亲王来跟自己比,谁不知道裕亲王打小就喜欢让着他,就像他从小就纵着保宁是一样的。
“在蒙古,兔子就是粮食,这次我们所有人一共猎得一千五百多只,想来是饿不着了。在边境处,一只兔子能卖七文钱,这次也算是得了一笔不错的收获。”
“皇阿玛还是这般的勤俭持家,竟连这点银子都算仔细了。”太子悄悄吐槽了一句。
“这次猎得的兔皮和凤羽,朕都送去孝敬太皇太后和太后两位长辈了,一时也想不到给你送些什么好的东西回去。”
这是在向他解释呢,不是故意不分给他,只是要先孝敬长辈,其实太子本身也不是那么计较,他还缺那几块兔皮和那几根凤羽吗?上好的貂裘大衣他都有两身,更为珍贵的孔雀翎制成的大衣他也有一件。
心里吐槽过后,继续往下看。
“恰好行宫里有条极为清澈的河,朕便亲自在岸边挑了一些,这次你没能见到这边壮丽秀美的风景,朕始终有些替你遗憾,便让你先看一看这里与众不同的石头吧。”
太子看完之后又看了一遍,把信折好,让嬷嬷找了一个上好的金丝楠木盒,把信放在里面。
前世被废之后,多年来与皇阿玛互通的信件一封也没能留下,甚是可惜,这辈子,打算把它们都藏起来,即便有一日要去咸安宫住着,多少也是个念想。
看完之后,太子这次没有等人催促,提笔立马写了一封回信。
他知道皇阿玛别扭的性子,上一世他因为监国,政务实在繁忙,一时忘记回信,皇阿玛便生气了,甚至叫人快马加鞭,送了一封专门质问他的信,只是为了问他为何不回信。
他如今尚且年幼,每日除了在屋子里读书,就是吃饭睡觉,实在没什么可写的,只写了不到半页纸,跟皇阿玛寄回的那满满三大页相比,着实有些少了。
于是他便写了许多关于保宁的事情,保宁如今开办的小学堂,热闹极了,写着写着,难免就带到了其他人身上。
这若换作是前世的他,决计是不会在信中主动提及他们的,尤其是天天跟他作对的胤禔,可这一世,他的心态却与前世截然不同了。
他们不仅仅是皇阿玛的庶子庶女,而且保宁还将他们视作要好的兄弟姐妹,他愿意为了保宁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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