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到了允许,胤禛进去的时候,里边已经收拾干净了,德妃挂着温和的假面,他板着一张脸,规规矩矩行礼问安。
“你如今已经在读书了,皇上最近可考过你?”德妃旁敲侧击,想知道的,无非也就是跟康熙有关的事情。
“皇阿玛才回宫,事务繁忙,不曾见过儿臣。”
听见这话,德妃面上的笑意淡了,小四自幼性情古怪,难怪不讨皇上喜欢,还不如小六,好歹皇上去皇贵妃宫里的时候,还见了小六,夸过小六几句。
“这样啊,那你更要好生读书,免得你皇阿玛问起你来,你回答不上,额涅也不多留你了,快回去温习你的课业吧。”
“儿臣告退。”
胤禛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与自己的生母对视。
德妃也觉得这个儿子冷心冷情,一点都不亲她,只当他是皇贵妃的儿子。
才走出去,外头就下起了雪,偏主仆二人没带伞,便只能在廊下暂且避一避,谁知,就在这时候,胤禛听见里边德妃跟侍女说话。
“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打发他离开就是,不必领他进来。”
他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苏培盛,小心翼翼地瞧了他一眼,眼中有些同情,德妃娘娘当真是半点都不遮掩她对四阿哥的不喜。
“走吧。”胤禛面无表情,继续抬脚走了出去。
霜雪顷刻间便落满了主仆二人全身,背影看着格外孤寂。
回去之后,胤禛便发起了高烧,冻病了。
可他不愿告假,强撑着去上书房。
上学的阿哥们越来越多,阿哥们年纪渐长,也不便再继续去乾清宫的厢房读书,所以通通挪去了东宫,今日的老师叫魏希徵,是东宫的日讲官,由他为诸位阿哥讲学。
魏希徵自幼丧父,母亲陈氏出身名门,他从小由母亲和外族教养长大,刻苦研读十几年,及冠之年应试,一举拿下当年的解元,后来殿试得二甲一名的好名次,仅次于当年的状元、榜样和探花三人。
虽然魏希徵学识广博,但性格刻板,尽管自己教的是皇子,依旧严格要求,胤禛病着,精神不济,他提问的时候,胤禛没能回答上。
“臣所提问题的答案,就在今日所讲的内容之中,四阿哥却回答不上,可见并未用心听讲,请四阿哥站到门外思过。”
外头风雪这么大,四阿哥又病着,怎么能出去呢!
苏培盛一着急,便替自家主子解释道:“我们四阿哥是因为病了,才会回答不上的!”
“一个阉人,谁许你开口说话的?”魏希徵最是看不上他们这样的。
“病了?且不论是真病还是假病,难不成病了就可以不听课?那还来这里做什么?不如早些回去躺着做梦,何必坐在这儿神游!”
胤禛被当众赶了出去,着实丢了颜面,主要是就连他的贴身太监也遭了贬斥,再加上昨日在永和宫受的气,他有些愤恨。
恰巧这个时候,康熙来巡视东宫,他看见被罚站在门口的胤禛,并未说什么,直接进去了。
对魏希徵不以为然地说:“读书坐天下,不读书也坐天下,何必如此。”
又对身边的梁九功吩咐道:“去把四阿哥叫进来坐下吧。”
魏希徵上前一步,拦在梁九功面前,据理直言:“读书则为尧舜,不读书则为桀纣。纵使四阿哥是皇子,可若是不认真读书,将来岂非为祸朝纲。”
作为臣子,竟敢顶撞当今圣上,还口口声声说四阿哥将来会为祸朝纲,这也太不要命了。
就连梁九功都为魏希徵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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