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龃龉。”
明珠没说针对汤斌也有他的手笔,只把错处都推到余国柱身上。
“那徐乾学该让郭琇参余国柱啊!”
“郭琇是江南道御史,监察江南官员,徐乾学知道你与余国柱有往来,所以指使他的门生参你,佛伦与你同为一方,所以也遭了弹劾。”
明珠微微停顿,又找补了一句:“不过这也只是老夫的猜测。”
“定是徐乾学在背后搞鬼!”靳辅直接认定了,他在朝中素来并无政敌,于成龙背后也没有任何势力,他此次大约真的是被余国柱给连累了!
“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在朝上,定要当着皇上的面儿,分说清楚!”
一早朝会,靳辅果不其然将自己历来治河的功劳细数了一遍,又言及郭琇根本不懂治河之道,说他有意阻拦下游疏浚实属诬告。
郭琇站出来说:“那屯田一事,靳大人总不能再说是下官诬告你了吧!”
康熙本来最近就心情不好,听见底下吵个没完,尤其深得他信任的靳辅竟然与民争利,这怒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都吵够了没有!”
底下的大臣不约而同地噤声。
“靳辅,你说人家是诬告,你就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毕竟郭琇参你的,条条都有实证。”
靳辅哪里拿得出什么证据,他满心以为皇上会偏向他,毕竟这些年他确实治河有功,皇上也一直十分信任他,屯田不过是小错,顶多训斥几句就完了。
谁知这回皇上却要他拿出实证。
太子年岁尚小,并未上朝,不过朝堂上发生的动静,他都尽数知晓。
“靳辅这些年是被皇阿玛养得有些狂妄了,让他吃些苦头正好。”
立在他身后的张良敬小心翼翼地试探:“殿下的意思是,要继续深挖靳辅的错处?”
“朝臣相争,历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此消彼长,永远无休止那一刻,而这些臣子没有绝对的善恶之分,只要有用,就值得留下,不过孤要在此之前,将他们打磨成孤想要的模样。”
“奴才……听不大明白。”
面前的少年储君有些可怕,神情语气实在太过淡漠,竟不像是把朝中那些大臣当成人看,只是将他们视作自己手中的棋子,张良敬只能装作不懂。
“走吧,带上孤昨日命膳房准备的吃食,孤去瞧瞧二阿哥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奴才已经叫她们装在食盒里,即刻就可以带过去!”
太子也就只有在提起二阿哥的时候,像个有温度的常人。
不久,经调查,靳辅罪状属实,被康熙罢官。
在他神情黯淡,即将踏上归乡之程时,却收到了一封神秘的来信,让他顿时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信中说:“中河既成,杀黄河之势,洒七邑之灾,漕艘扬帆若过枕席,说者谓中河之役,为国家百世之利,功不在宋礼开会通,在今,在靳。”
康熙初次南巡时,与靳辅会面,曾与他说,希望黄河水流能够平缓,利于漕运。由此,靳辅受到了启发,从黄河北岸开新河,此河被命名为中河。
中河一开,过往的船只,可免渡黄河一百八十里之险,这是大功一件,中河即将竣成,来信之人的意思是要保他,这让被免官之后,求助无门的靳辅怎能不激动。
信中并未表明身份,可这字迹靳辅却觉得十分熟悉,他瞳孔大震,即刻去了书房验证,翻开自己曾上书过的奏折。
朱批的字迹有两种,一种清丽洒脱,一种端重藏锋。
皇上偏爱董其昌的字,所以他的笔迹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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