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祾才不怕他,径直在太子旁边跟着一起跪下。
“皇阿玛,太子绝对没有参与索额图所行,儿臣敢以性命为太子担保。”
康熙更气了,太子不愿意好好解释也就罢了,保宁也来凑热闹,按照他的意思,太子清清白白,是他这个皇阿玛在故意冤枉他不成?
“好啊,既然你如此支持你的太子哥哥,愿意以性命维护,当真是兄弟情深,那便去佛堂里跪着吧,什么时候太子被证明清白了,你就什么时候出来!”
本来还木头人一样的太子回神。
“皇阿玛,此事与保宁并无干系,他只是担心儿臣,还请皇阿玛宽恕他。”
“是不是在你心里,你弟弟重过朕这个皇阿玛,重过你的太子之位?方才朕问了你那么多,你却一字不发,反而为你这个好弟弟求情说了许多,你们俩可真是兄友弟恭,只有朕,朕是个坏人!”
康熙气得不行,把手里的珠串重重往地上一摔,起身离去。
“哥,你为什么不解释,不为自己辩驳呢?”胤祾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别哭。”太子从袖中取出自己的锦帕,替胞弟擦拭眼泪。
“若皇阿玛信我,即便我真的犯了错,也是无罪。若皇阿玛不信我,即便我一身清白,也是有罪。”
他是经历过一次的人了,焉能不懂。
“保宁别怕,我不会有事的,你也一样,海阔天空,你不是一直想去海外见识?说不定很快我就可以陪着你同去,这不是很好吗?”
他虽然语气平和冷淡,看着若无其事,可胤祾与他心意相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太子如今心中有多难过。
“不是这样的,哥,你解释啊,皇阿玛他是相信你的。”明明不至于走到那个地步。
太子不再开口,眼神涣散,神识飘向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解释,我就一直在佛堂里跪着!”
扔下这么一句,胤祾就跑了。
太子来不及制止,门口的守卫将他挡下。
“太子殿下,皇上吩咐,您一日不回答,便一日不许出此门。”
父子三人就这么僵持着。
佛堂里的胤祾跪了许久,又不愿意进食,便昏倒了,神志昏沉之间,脑海中又响起了老和尚的那些话。
“非人非物,此生不宜有过多世俗牵扯,否则会连累至亲之人。”这句预言果然应验了,太子哥哥出事了。
不过老和尚还说了化解之法。
“须一心行善举,一生供神佛,方能化解此身不详,扭转乾坤。”
胤祾醒后,便让人送刀进来。
可把伺候的人给吓坏了,跑着要把这件事赶紧报给了皇上和太子。
偏康熙此时正在宗人府。
“奴才叩见皇上。”索额图年岁也不小了,须发皆白,面容憔悴,穿着单薄的囚衣,跪在脏污暗黑的囚牢里,脚边还有蟑螂和老鼠游走,哪里还有半点索相应有的尊贵体面。
“从前你便犯下许多罪行,朕本有宽待之意。奈何你辜负了朕对你的仁慈,没有丝毫愧悔之心,依旧议论国事,结党妄行。”
“奴才有罪。”索额图不停磕头,他知道自己这次多半是出不去了,只想着不要连累太子和他的妻子。
“去年太子在德州病了,朕要你去照顾他,你乘马至中门方下,索额图,你将朕的太子视为何人?他是朕精心培养长大,你只不过是朕的一个奴才,养条狗尚且知道感恩主人,可你呢?你自诩是太子的叔公,借着太子的名头,做了多少恶事?你把太子的名声都毁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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