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玉朝他哼了一声,“谁说我不做的?”
他拿了一瓣甜瓜递到阿南嘴边,然后就蹲到阿南身边,一人拿着一只铲子,开始翻土。
林羡玉压根不会干活,不一会儿,就把赫连洲种好的地翻得乱七八糟。
鞋面上都沾了土。
赫连洲看不过去,只好俯身握住林羡玉的手,手把手教他怎么松土。
林羡玉故意跟他攒着劲,赫连洲让他向左,他偏要向右,让他向上提,他偏要向下压,不过很快他就被赫连洲的力气制服。
赫连洲的手常年握长枪,已经生了一层厚厚的茧,尤其是掌心,正抵着林羡玉的指骨,即使没太用力,林羡玉也觉得手背微微刺疼,缩了缩手。
赫连洲也察觉到了,刚要松开,林羡玉已经快他一步将铲子塞到他手里,然后擦了擦手,转身跑到桌边拿了一瓣甜瓜,又跑回来递到赫连洲嘴边,可怜巴巴地央求:“你帮我弄吧,求你了求你了,你最好了赫连洲。”
自从他发现“赫连洲你最好了”这句话很有作用屡试不爽之后,他就天天挂在嘴边。
若世上真有命格,那林羡玉就是天生享福的命。
赫连洲拿他没办法,只能挽起袖子继续。
他的手臂比普通人长些,动作又利落,没过多久,不仅把林羡玉的白菜田松好了土,还顺带着把阿南的黄瓜田也翻了个遍。
林羡玉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他凑过去问:“你为什么会种田?”
“以前军队四处扎营,畜牧耕作都得自己来,我带着人尝试过种菜,但很快就放弃了,北境的风沙太大,天灾也频繁,军队必须随着四季从北到南地迁徙,再加上边塞水源宝贵,不可能像你这样——”赫连洲看了林羡玉一眼,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奢侈。”
林羡玉努起嘴,“才没有呢。”
“比起以前在家的时候,我现在已经很节省很节省了,不许说我坏话!”
赫连洲听了这话,笑意微敛。
正要起身,林羡玉忽然让他别动,又从怀里拿出帕子,抬起手,仔仔细细地擦掉了赫连洲脸颊上不小心沾到的灰。赫连洲一直看着林羡玉的脸,等林羡玉察觉到他的视线,他又移开,说:“不出意外,再等两天就能发芽,下个月月初你就能吃上心心念念的白菜了。”
林羡玉眸子都亮了,满脸的幸福,仿佛种子已经发芽,菜已经长出来,送到他嘴里了。
正说着,桑荣走到后院,说有要事禀报。
赫连洲准备离开的时候,林羡玉说:“我也有要事禀报。”
“说。”
林羡玉笑嘻嘻地说:“我今天想出去玩。”
赫连洲点头,“好。”
林羡玉于是蹦蹦跳跳地回了屋子。
赫连洲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随后便按捺住情绪,恢复了平静,走到廊下问桑荣:“什么事?”
“斡楚部落在绛州和渡马洲的边界处发动了一场暴乱,抓了四十二名北境士卒。”
赫连洲皱起眉头,“为何?”
“是太子。”桑荣压低了声音,说:“当初太子为了不让您一举夺回龙泉州,不惜勾连斡楚部落,允诺给予万两黄金,让斡楚王在边境犯乱,逼着您举兵退回苍门关。可是目的达到后,他的万两黄金却迟迟不愿交付,至今还有三千两黄金,以各种名义拖延着,有毁约之势。”
“这样的消息,你如何知晓?”
“得王爷赏识,一夜从低贱草民成了六品的长史,卑职不甚荣幸,虽才能有限,但也会尽全力为王爷做事,”桑荣告诉赫连洲:“宫中有位常侍与卑职是同乡,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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