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最敬重赫连洲,他最不想从赫连洲那里听到“你配不上持令将一职”这样的话,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锥心。
他始终低着头,不敢回话。
萧总管见状立即打圆场,“知道错就行了,王爷,您知道的,小乌将军也没有坏心眼。”
赫连洲却不应,仍冷眼看着乌力罕。
乌力罕朝向萧总管的方向,依旧跪着:“总管,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无礼。”
萧总管连声说:“好好好,快起来吧。”
可乌力罕还是没有放弃,壮着胆子迎上赫连洲的目光,说:“王爷,我怀疑公主的身份有假。”
萧总管脸色都白了,无措地望向赫连洲。
“你怀疑什么?”
“他是男子,他不是真正的嘉屏公主。”
“是。”
赫连洲直截了当的一个“是”瞬间把乌力罕砸得头晕目眩,“什、什么?”
“我说他是,他就是。”
“祁国敢这般戏耍我们,这不正是挥师南下的好借口,王爷,您为什么要包庇他?”
“因为他是无辜的。”
乌力罕哑然失言。
赫连洲负手而立,余光望了一眼后院,低声说:“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我没有追究他的身份,也轮不着你来追究。你可以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不相往来,但在人前,他是怀陵王妃,你须得对他放尊重些,不要让人发现了端倪。”
见乌力罕不说话,他又问:“听到没有?”
良久之后,乌力罕才说:“听到了。”
“他前几日特意为你买了淡痕膏,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毕竟是我的养子,将来还要娶妻,脸上的疤如能淡去,岂不更好?”
乌力罕神色怔怔,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赫连洲看着他,似是不忍,放缓了声音说:“把伤口处理一下,半个时辰后,过来向我汇报西帐营的军情。”
赫连洲转身离开,萧总管看他走远了才急忙走上来扶起乌力罕,只见乌力罕眼底有泪花闪现,又不愿被人看见,立即用袖子抹了。
“哎,小将军,以后就别针对王妃了。”
乌力罕磕磕绊绊地回房,咬牙切齿道:“你也替他说话。”
“老奴和王妃相处久了,心里的确对他有了几分偏护,但老奴算什么,萧总管压低了声量,对乌力罕说:“你没发现,王爷十分在意王妃吗?王爷以前一年就回两趟都城,自从成亲后,他都多久没回西帐营了?”
萧总管摇了摇头,叹道:“傻孩子,你怎么就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乌力罕愣在原地。
是王爷在意王妃,不是王妃勾引王爷。
乌力罕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他忧心忡忡地想:那以后南下攻祁的大业,还能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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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玉一直到晚上才知道乌力罕挨了两鞭子的事。
一口茯苓茶差点儿就喷出来了。
“什么?赫连洲打的?”
阿南拿帕子帮他擦了擦嘴,“是,我听萧总管说的,乌力罕的胳膊都被抽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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