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知道错了,答应他再也不提宋泊简,实际上,没过几天,他们就会把这些许诺抛到脑后,再次要求他和宋泊简交朋友、做同桌,甚至住在一起。
反复几次,直到现在,父母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信任。
——“所以,祝老师,我还不想这么快就松口。”
这天是周末,晚自习下课后,祝青臣振臂一呼:“在场的学生们,跟老师去吃肯德基!”
祝青臣带着一群学生,跟带着一群小鸡仔似的,走出校门口,穿过街道对面,来到李钺的修车铺。
李钺在修车铺外面,支起两张桌子,桌边是十几张塑料椅子。
李钺围着祝卿卿买的小熊围裙,一副“贤夫良夫”模样,端着肯德基,穿梭在学生们中间。
“谢谢钺哥!”
“你怎么敢直接喊‘钺哥’?这明明是‘师公’!”
“谢谢师公!师公真好!师公和祝老师太般配了,天生一对!”
“我好想参加师公和祝老师的婚礼,我要当花童!”
在学生们一声声师公的吹捧中,李钺逐渐迷失自我。
他甚至想骑上摩托车,再去买点东西回来给他们吃。
一片吵吵闹闹中,江嘉佑捏着炸鸡腿,和祝老师坐在一起。
“爸妈每次都出尔反尔,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所以,如果他们再给祝老师打电话,祝老师可以直接跟他们说,我已经不信任他们了。”
“好。”祝青臣喝着可乐,点了点头,“老师知道了。”
江嘉佑有些不好意思,用鸡腿戳着面前的蛋挞,低声道:“其实,我也能理解爸妈的想法。”
“我爸是学校里的电工,我妈是学校食堂的打饭阿姨,他们两个都是学校的后勤人员,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学校。所以在他们眼里,世界上最有见识的人,就是学校老师。”
“当年学校分房的时候,正好我们家和宋家分到了对门的房子,两家来往多一些。所以,在他们眼里,学校里最有见识的人,就是宋泊简的父母。”
“或许宋泊简的父母懂的更多一些,从我记事起,不管大事小事,大到我上什么学校,小到要不要参加某个活动,他们都会去问宋泊简父母的意见。”
“在他们眼里,宋泊简父母说的,就一定是对的,甚至有一段时间,我也是这样以为的。”
“我知道,爸妈也是为了我好,他们觉得他们在尽力为我谋划最好的一条路,结果我还不领情,总是叛逆,跟他们作对。”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没有错,可我就是不想和他们说话,也不想原谅他们……”
“不对,是他们错了。”
——祝青臣打断了他的话。
江嘉佑抬起头,有些惊讶。
祝青臣继续道:“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做错了。”
“他们作为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对宋泊简的父母言听计从,从不加以辨别,难道不是错吗?”
“他们作为学校职工,与宋泊简的父母分明是平等的,却总是下意识把自己摆在低位,看人脸色,处处讨好,难道不是错吗?”
“他们作为你的亲生父母,一次又一次地忽略你的诉求,贬低你、打压你,用你来讨好宋家一家,难道不是错吗?”
“他们追随宋家人,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们自己太懒,懒到不愿意自己独立走向社会、独立思考问题,不愿意独立教育你。”
“他们永远期待宋家人能给他们提供最完美的人生建议,期待宋家人在飞黄腾达的时候拉他们一把,他们永远在依赖宋家人,这是他们为自己偷懒选择的捷径,而不是为了你。”
“所以你完全没必要给他们找借口,更没有必要要求自己原谅他们。”
“遵从自己的内心想法,不想原谅就不原谅。”
江嘉佑小声问:“可老师会不会觉得,我很狠心?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原谅。”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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