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们,所以活该被你们欺辱。”
“现在换了我与道侣欺负你们,你们又开始说恃强凌弱是不对的了?”
“修士行走世间,为人处世,要有准则,而你们的准则就是——”
“‘我欺负修为不如我的人,是他活该;修为比我高的人欺负我,就是恃强凌弱。’”
弟子们无法反驳,脸色变了又变。
人群中,再次传来声音——
“我们大师兄可是天之骄子,他能与大师兄结为道侣,原本就是他占了便宜,又何必闹得这么难堪?”
“天之骄子又如何?”祝青臣反问道,“天之骄子还要我的徒弟救他两次?天之骄子还要委屈自己的道侣住在茅草屋里,让他拖着旧伤,煎熬十年?”
“且不论他顾鸿轩到底算不算‘天之骄子’,就算他是,那又如何?”
“你们该不会以为,天之骄子可以靠宗门传播罢?”
“你们该不会以为,有一个厉害的大师兄,自己也变厉害了吧?”
祝青臣抬起手,从人群之中,随便抓了一个弟子出来。
“方才筑基,尚未结丹。”
丢开这个,再抓一个。
“你也一样,尚未结丹。”
再丢开这个,抓第三个。
“这个倒是结丹了,不过是丹药堆起来的罢?”
祝青臣笑道:“到了现在,你们还以为你们会是顾鸿轩的好师弟、好帮手?可以狗仗人势、仗着大师兄的修为,为所欲为?”
“错了,你们只会是卫飞云,被羞辱折磨数十年的卫飞云。”
弟子们的脸色,一寸一寸地白了下去。
祝青臣最后道:“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这么维护一个犯了错的大师兄?哭着喊着,不愿让他承担犯下的事情。”
“因为你们都是帮凶?倘若他认错,你们也要认错?”
“还是你们真就这么蠢?死不悔改?”
还有弟子想反驳,但是更多的人,都闭上了嘴。
祝青臣一拂衣摆,重新在位置上坐下。
“我问你们,到底是谁错了?”
弟子们不肯回答,祝青臣又看向顾鸿轩。
“顾鸿轩,是谁错了?”
顾鸿轩也不肯答。
所以李钺一招手,另一张桌案被拍飞起来,翻滚着,朝他们砸去。
又是一声巨响,桌案砸在他们身上,引起一大片惊叫。
“祝仙尊,你说大师兄纵容我们作恶,你怎么能……”
“你怎么能纵容你的道侣做同样的事情?”
“我怎么不能?”祝青臣抚了抚正红的衣摆,正色道,“我可是穿红衣裳的魔修,还是恃强凌弱的魔修,有何不可?”
“对你们这种人,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他笑着对三个徒弟道:“南星、成意,还有飞云,你们都躲开些,别被误伤了。”
三个徒弟站在一块儿,站成一排,行了个礼:“是。”
“你们也学着些,看看什么叫‘刚柔并济’、‘宽严相济’,对这么些听不懂人话的,就要用打的。”
“是。”
祝青臣一改温和语气,忽然加重语气、提高音量。
“我再问一遍,是谁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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