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问句,相差几个字,但是前因后果,天差地别。
前者,不感兴趣的人,过去干什么?你江泽洲是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的人吗?
后者,因为是孟宁,所以你才会赴这场相亲宴,因为你对她,也有一丝好感,是吗?
“我不知道是她,你事先也没和我说过,相亲的人是她。”江泽洲笑容收了,再望过来时,目光幽幽,意味深长的一句提醒,“妈,相亲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吴淼盯着他好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什么,了然一笑:“好,到此为止。”
相亲到此为止。
分两种情况。
其一:是真不耐烦了。
其二:找到目标了。
吴淼很确信,江泽洲是第二种。
他向来是个对未来有清晰规划的人,吴淼没再干预他的私生活,毕竟江泽洲话撂到那儿了。她相信,他会和以前一样,学业有成,事业有成,感情上,也能交一个满意的答卷。
所以她再也没给江泽洲物色相亲人选。
过年应酬时,依然有许多好友询问江泽洲的感情状况,吴淼总是轻飘飘的一句:“他的事儿我们向来不干涉,不过我想,应该就这两年了吧。”
没说有女朋友,也不说没有。
模棱两可的回答,又尤为巧妙,让人有种,江泽洲是有女朋友的错觉。
可是一整个春节下来,江泽洲成天在家待着,不像是相亲成功的样子。
加上吴淼也忙,没闲工夫搭理他,春节假期结束后,她在外地的画廊开业,来回奔波,忙的晕头转向。忙了两个月,今儿个总算忙完回家。刚到家,在客厅上落座休息,听到玄关处传来声响。
“谁回来了?”
“妈,你怎么不开灯?”江泽洲换好鞋,走到客厅,按下水晶吊灯开关。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吴淼疑惑,按照以往江泽洲回家的频率,再过两周,他才回家。
江泽洲倒了杯温水,也给吴淼倒了一杯。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抿了口温水,喉结滚动,舔掉唇上的水珠,“送个人,她住在这附近,顺便回家。”
吴淼敏锐嗅到一丝八卦气息,“男的女的?”
江泽洲坦诚:“孟宁。”
吴淼沉默了好几秒,“女朋友?”
江泽洲坐在原地,水杯送至嘴边,又停下,水波荡漾,唇边笑意,湮没在水波纹中。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从他的神情里,似乎能猜到答案。
午夜两点,万籁阒寂。
天边高悬一盏清冷弦月,夜色深浓,孤灯照雨的寂凉。
对孟宁而言,这是个不眠夜。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第几回翻身,床头的手机亮起。
这个时间点,能给她发消息的,除了沈明枝,应该就没有别人了。她慢吞吞捞起手机,半阖着眼,打开微信。消息列表,来自沈明枝的未读消息有2条,但她不是置顶。
从人群中,蹿至消息列表第一栏的,另有其人。
她揉了揉眼,随即伸手按亮壁灯。
光线是淡橙的,笼罩出迷蒙的夜。
以至于孟宁再三揉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发消息的人——
江泽洲拍了拍我的脸说,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孟宁僵着嘴角:【那个……】
江泽洲:【还没睡?】
孟宁打字:【没。】
江泽洲:【你一般几点睡?】
孟宁:【十一点。】
江泽洲:【那怎么现在还没睡?】
午夜两点多,人的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刻。孟宁忘了自己从哪儿看来的,据说单身男女在这个时间点聊天,脱单几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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