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居住的,也不该有这样的声音。
随着箫曲扬出院墙,一条宫道之隔的景明宫中,数名宦官无声步入夜色,散向四周围的宫道。
行出不多远,阿凡打了个哈欠,途经岔路时偶然扫见打着灯笼的宦官,他只当这是巡夜的宫人,亦或被哪位嫔妃差出来办差的,没有多想,径自赶自己的路。
而那提灯的宦官在他走远后退回两步,朝岔路另一端的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人往东去了。
衣袍摩挲声、脚步声、笼灯烛芯儿哔啵声、风声、虫鸣声,一切平日听来毫不起眼的细微声响仿佛在这座巨兽般的皇宫里织成了一首曲子。徐思婉立在窗前,凝望昏暗天色,静静等待。
阿凡在夜色下疾行约莫一刻,到了东侧一座空置的宫室之中。院子里有一宫女倚在墙边等得百无聊赖,蓦地见他进来,吓了一跳,继而问他:“今日怎的这样早?”
又小心地看了眼他的身后:“可小心让人盯上。”
“不会。”阿凡笑一声,“拈玫阁近来的事你没听说?这宫里头,还有别人想要倩贵人的命呢。但那边办得蠢些,竟直接下了砒|霜,倩贵人近几日都为这事劳心伤神,顾不上别的。”
那宫女蹙眉:“下回还是仔细些。我瞧那个倩贵人,不是个善茬儿。”
“是不是善茬儿得看对谁。”阿凡胸有成竹地缓缓摇头,“她如今对我可信任得很,查砒|霜这事都交给了我,又哪会疑我有二心?”
说罢就伸手:“药呢?”
“这儿。”宫女探手往衣襟里一摸,寻出一枚瓷瓶。阿凡伸手接过,刚收进怀里,背后骤起一喝:“什么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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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戏台
二人悚然大惊,当即要跑,可来者竟足有七八人之多,立时一拥而上,将人死死按住。
“你们做什么!”阿凡外强中干地厉喝,挣扎着被人押到院外。朴素却大方的裙摆与绣鞋映入眼帘,他愣了一瞬,抬起头,满目茫然:“充华娘娘?”
吴充华垂眸,冷淡地睇着他的惊恐:“本宫好像见过你,你是倩贵人身边的人?”
“是……”阿凡边应声边心思飞转,从她口吻判断她好似并非有备而来,赶紧争辩,“下奴与这姑娘是同乡,前来说说话,不料惊动了娘娘……”
可不待他说完,押着他的宦官伸手往他衣襟里一摸,将那瓷瓶取了出来:“这是什么?”
阿凡的脸色骤然惨白。
吴充华皱皱眉:“本宫听闻倩贵人那边近来不太平,这事不能大意……红樱。”她侧首一唤,“你去请倩贵人过来吧,再去禀皇后娘娘和陛下一声,就说本宫按住了两个行事鬼祟的宫人,其中一个是拈玫阁的。”
说着她便转身,从容不迫地折向西边去:“咱也一道去拈玫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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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玫阁里仍一片平静,花晨依徐思婉所言出去了片刻,回来时轻声禀说:“都办好了。依娘子的吩咐取了三十两黄金,用旧匣子装着放在了阿凡床下。”
徐思婉颔首:“他同屋是?”
“是小柯子。”花晨恭谨回首,“奴婢早一刻就吩咐他去太医院为娘子取安神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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