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了。”徐思婉淡声,“本宫那时刚出冷宫,宫里泰半的新宫嫔都不知道本宫的事,会是谁这样急不可耐,竟还能借用本宫与悦贵嫔之间的走动做这种事。”
“贵妃娘娘。”王敬忠低下头,意有所指道,“这事……陛下心里已有数了。只是近来朝中对娘娘议论不断,陛下为着娘娘考虑,也不得不多些容让。陛下的意思是……”
他说着睇了眼左右,徐思婉会意,挥手让宫人们都退出去。
王敬忠上前两步,再续言时将声音压得极低:“陛下的意思是,皇后娘娘的身子已是这样了,宫权又已在您的手里,想来不会再出这样的事。阿胶一事已脱了太久,现下想追查那日送阿胶的宫人是谁已如大海捞针,不如就含糊过去。”
果然。
徐思婉心下生笑,他果然不必她多言,也会自然而然地往皇后身上想了。
这正是她想要的。
但面上,她只一喟:“也只能这样了。劳烦公公去回陛下,让他莫要与皇后娘娘动气,没的再节外生枝,传到朝堂上又要遭人议论。”
“诺。”王敬忠欠了欠身,“那下奴就先回去复命了。”
“公公慢走。”徐思婉抿笑。
王敬忠神色恭谨地告退,她仍自坐在那里,悠悠地品完了一盏茶。
暮色四合时,徐思婉带着唐榆和花晨,一并向繁锦宫走去。
她们姐妹之间终于可以挑明了。思嫣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真的很好奇。
而思嫣,也料到她会来了。
她步入寝殿时殿中没有宫人,思嫣独自在茶榻上静静坐着。徐思婉见状便将唐榆和花晨也留在了外头,径自走过去,在榻桌另一侧落座:“你猜到我会来了?”
“姐姐昨日与我编谎骗了陛下,今天自要私下来问我。”徐思嫣神色平静,“只是我还以为,姐姐一早就会来。”
徐思婉摇头,口吻闲闲地抱怨:“本是想一早就来的,可那会儿御前还没查出结果,我只能等等。这么一等就犯了懒,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她这么说,就像姐妹之间的随意闲聊。
徐思嫣笑了声,那抹笑在脸上停留了许久才慢慢淡下去。淡下去之后,她终是生出了些惧色,不敢看徐思婉,低着头问:“姐姐,你会杀我么?”
徐思婉摇了头:“杀你不难,可你要爹娘在宫外听说我们姐妹相残么?”
思嫣怔了怔:“只是因为这个?”
她想,若只是因为这个,那便说明这天底下已没有人在意她了。
思婉深深地吸了口气,终是说得更实在了些:“咱们姐妹几个,大姐姐在祖父母身边养了好几年,三妹性子又沉闷,只有你跟我最亲近,我下不了手。”
思嫣吁气,面上又缓出几许笑来:“那姐姐想问什么就问吧,我没什么好瞒姐姐的。”
“好。”徐思婉点点头,满心的疑问在脑海中一转,先问出的却是,“昨日为何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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