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终于染上了几分怨怼。
徐思婉听得怔忪,渐渐明白了她心底的执念。一股难言的滋味便在心底蔓延开来,她哑了良久,才道出一句:“可你给我下药……”
“我翻遍了古方,只为找到一种不会伤你身子的药。”徐思嫣低下眼帘,“我不是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我从未想过要真的伤了你的身子。我只是想风光那么一次,让爹娘多看看我,之后哪怕你儿孙满堂我也只会为你高兴。”
这样的说法,徐思婉思来想去,终是信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又问道:“那抱养孩子的事呢?”
思嫣眼底陡然颤栗。
“父亲外放过的地方、我身上的红痣,难道不是你透给皇后的?”
思嫣承认得却也极快:“是我透给皇后的。”
徐思婉轻笑,笑音里透出一股蔑意:“还敢说你从未想过要伤我?”
思嫣陷入沉默,徐思婉见状嘲意更甚,疲惫摇头:“我不想多说你什么,可至少也要敢作敢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便是真的想害我,也都已经过去了,又有什么可不敢认的?”
思嫣忽而道:“你知道我姨娘是怎么死的么?”
思婉一怔,想了想,道:“那时我过生辰,爹娘带咱们一起去江南玩,你姨娘突发急病,等咱们回京时她已然走了。”
“我听说的原也是这样。”思嫣嗤笑,“后来是奶娘告诉我,其实那不是什么急病。早在咱们离京之前,姨娘就已经不好了。只是爹娘一心只想让你好好过生辰便一直瞒着我,又不让我去见她。所以我姨娘就那样孤苦伶仃地走了,我这个当女儿的,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徐思婉哑然。
思嫣续道:“我听说这些,难过得紧,难过得痛不欲生。后来恍惚想起来……在我曾因为爹爹的轻视而难受的时候,姨娘有一次哄我说,姐姐其实不是亲生的,所以爹娘心疼姐姐,才更疼姐姐一些。”
徐思婉不由一愕:“是你姨娘跟你说的?”
“是啊。”思嫣回忆着生母,怔怔地笑着,点头,“她当时与我说了许多,说及爹爹在外放回京的路上是如何买下了一个即将病死的女孩。其实……我到现在也摸不清她那话是在哄我还是真的,只是在见到皇后也想扳倒姐姐的时候,我突然想出一口气。”
“出一口气?”徐思婉眸光凛然,“如若是真,你会害死全家的。”
“不会的。”思嫣摇头,“姐姐关心则乱,可我却仔细想过,陛下对姐姐的喜爱并非因为姐姐的出身。而爹爹……他为官数载,兢兢业业,再加上陛下喜欢姐姐这么个缘故,横竖也不会真治爹爹的罪,无非申斥几句也就过去了。若真追根问底起来,爹爹也只不过是做了件善事,唯一的不妥只是在大选时没有明言姐姐是义女而不是嫡女。”
徐思婉默然不语。
思嫣自顾续说:“我想,让爹爹难堪这么一次,就当出了那口没能见姨娘最后一面的气。姐姐,你当真觉得这很过分么?若陛下害得你见不到爹娘最后一面,你就不想出一口气么?”
徐思婉一下子被问得愣住。她自然清楚,思嫣指的“爹娘”是徐家的父母,然而同样的话套在秦家身上也是一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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